第九十三章 梦魇缠身(1 / 1)

锦官 无名指的束缚 1199 字 1个月前

秦亦独自站在一个花园内,身边是大盆大盆叫不出名字的花,开得极其鲜艳和灿烂,不远处能看到假山、环廊,风中夹带着细微的黄沙,打在脸上有些微的不适。

远处还是传来马嘶人沸,她似乎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却不愿醒来,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却觉得周围越来越热,像是走进了一个大火炉一般,再走几步却有如坠入冰窟,就这么忍着不适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好像老天故意为她制造障碍,让她不能接近梦中那个一袭青衫的背影一般。

穿过花园、绕过假山、登上环廊,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她已经能听到那是一声声地唤着自己的名字“秦亦……秦亦……”还夹杂着不知是悲伤还是无奈的情绪,让她忍不住疑惑,加快脚步朝那声音发出的地方赶去。

终于再次看到了那身着青衫的背影,挺拔厚实的背影,让她莫名地生出一丝安全感,不只是近乡情怯还是什么,到了近前她反倒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朝前走去,生怕脚下又无端地张开一条裂缝将她整个人吞没。

也许是上天垂怜,她终于安全地走到了那人身后,这个困扰了她多年的梦境,终于要展露出真实的面容,她颤抖的伸出手,就在即将搭上那人肩膀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忽然一转……看着本该十分熟悉却许久都未看到的家具,秦亦张大着嘴不知该作何反应,这竟然是她在杭州的家,那个她住了十多年、也许可以勉强称之为家的地方。

墙角因为楼上渗水留下的水渍依旧清晰无比,原本白色的墙纸已经泛着昏黄,衣柜柜门上的划痕也还在原处,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排骨汤的香气……难道我在璟朝死了,又重新回到了现代不成?

身后“砰”地一声,一个泥猴样的男孩儿推开门,蹦跳着跑进屋里,扔掉背上书包的同时大叫:“姐,做什么了这么香,饿死我了!”

秦亦颤抖地伸出手道:“小弟……”

“恩,姐,你煮排骨了?”

男孩儿从她身旁跑过,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汗味以及泥土味。

这一切都好像在不断地强化她的真实感,让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回来了,但是小弟怎么还是小学生的模样,他明明满十六岁,签字拿着全部的家产走了……

她刚要拉过小弟问个清楚,忽然一阵剧痛,将她生生地从梦境中扯了出来,那疼痛就好像浑身的皮肤都绽开一般。

耳边有人不断地呼唤自己的名字,这次的呼唤就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飘渺虚幻,秦亦觉得自己都能感受到呼在耳边的热气,是那么的真实,而身上的痛楚更加真实,终于让她从梦境中完全地清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她也发现身上的痛楚并不是梦里的,而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她正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那种用尽全力地搂在怀里,有力的双臂勒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还没来得及分辨这是谁的怀抱,就听到身旁传来卫宇犹犹豫豫的声音:“李将军……”

原来是李铮……秦亦朝卫宇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任由李铮紧紧地抱着自己,虽然痛得紧咬着下唇,却让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她反手抱住了李铮,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怕,我没事。”

怀中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而后忽然松手跳出秦亦的怀抱,涨红着脸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卫宇再次凑上前来道:“李将军,秦……”

“亲什么亲,你在这里干嘛?宫内的事情已经整理好了吗?”李铮正手足无措,见有人送上门来,劈头便是一顿教训。

“呃……下官是想说,秦大人的伤口被您碰裂开了……”卫宇小心翼翼地说。

秦亦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衣长裤,腿和胸口处已经洇出鲜红的血迹,她顾不得伤口裂开渗血,直觉得脑子里面“嗡”地一声,这下估计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

李铮扎着手站在一旁满脸的懊恼,先吩咐人叫御医进来,而后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道:“你当时不许御医近身,非要桑布过来才肯更衣换药。”

松了口气以后,便开始觉得哪里都痛,劳累过度的那种脱力感遍布四肢,伤口处都一跳一跳地疼,浑身滚烫、口干舌燥。躺倒在床上,难受的恨不得赶紧死掉才好。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难受?”李铮忙凑近焦急地问,又回头嚷道,“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啊?”

“大呼小叫地干什么?”桑布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从屋外一掀帘子进来,看见秦亦浑身是血地摊在床上,马上惊叫一声扑上来,差点儿扔了药碗,一叠声地说:“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地,这,躺着伤口都会裂开不成?”

李铮站在她身后摸摸鼻子,什么都没敢说,只好伸手结果她手中的药碗。

“傻丫头,大呼小叫地干什么!”秦亦强撑起笑脸拍拍她,却因为牵动伤口,笑得呲牙裂嘴好不狼狈,“我这不是没事嘛!”

“你干嘛学我说话!”桑布气哼哼地道,而后又哭着说,“你这人还说没事,早晨分开的时候还好好地,一下子就有人来接我进宫,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进来就看到你……”桑布说不下去了,她一想到那时候,她刚进屋,就看到秦亦浑身是血、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地摊在床上,整个人像是一个被弄坏的娃娃,毫无生气……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想掉眼泪,忙回身掩饰道:“御医估计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你先把这药喝了,等下凉了就没效果了。”

“对不起,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的。”秦亦愧疚地道。

桑布此时反倒满不在乎,一边吹着碗里的汤药一边说:“你乖乖地把药吃了,什么都别想去睡觉。切,你以为不跟你在一块儿就不用担惊受怕?“正说着卫宇从外屋进来,桑布急忙改口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我就嫁给一个喜欢拼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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