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胡梓,沉玉自然不甘心。江怀闲手下能人不少,探子更是数不胜数,如今她是座上客,理所当然地支使着赤英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来!
赤英苦不堪言,直接打晕把人带走,又怕下手重了让没有功力的沉玉受伤,主帅怪罪下来,他可赔不起。但是苦劝了几天,沉玉没有找到胡梓,就是不愿意离开,他无可奈可,只得让人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数十里外的阮长史。
等了一天没有回音,赤英急得团团转。霍青走前特意叮嘱,不能耽搁而误了大事。可现在他走也走不得,不走也不行,烦得头发都要抓光了。
反观房内的沉玉,照样吃照样睡,每天坐在柔软的坐垫上等消息。虽然还没发现蛛丝马迹,可胡梓是柯柔手中唯一的筹码,自然不可能伤了他命。因而,她更要借赤英之手,不断派人找寻。
若让柯柔觉得胡梓已没有了利用价值,恐怕……
想到这里,沉玉心内一阵烦躁。
柯柔的势力不容小看,单单是惊院下的密道便是四通八达,根本不知究竟逃往何地就能瞧出。而要修这样的地道,需要多少财力物力。可想而知,柯柔也并非只会耍嘴皮子而已。
取出茶叶,赤英不知去哪里找来的大红袍,仔细泡了一壶。闻着茶香,浅浅抿了口气,沉玉享受地眯起眼。不愧是极品,唇齿间的香味让人不沉迷……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品茶的好心被打断,沉玉秀眉一皱,转头就要呵斥两句。见着门口熟悉地影,却是愣住了。
来人唇角一勾,缓步走来。墨金色的衣袂微抬,握着她的手,俯喝了口茶:“小玉儿莫不是知道我来,所以泡了好茶候着?”
另一手搂着她的肩膀,沉玉硬是被他圈在怀里。。。
她笑得僵硬,颤着手几乎把茶杯扔了。但又觉得可惜了这杯大红袍,也顾不得烫,一口灌下。才放开了手。瓷杯顺着跌落在地上,发生清脆的碎裂声。她急急一推,想要退出江怀闲地怀抱。谁知匆忙之际,被桌脚一绊,胡乱中抓住那片墨金的衣袍,便整个人倒了下去。
听到屋内的响动,赤英不免担忧。急急推开门便闯了进去,愣愣地看到地上一上一下的两人,怔忪一瞬,立刻飞快地冲了出去。
外头的侍卫见他们的子将忽然脸色一阵红白地走出来。不由关心道:“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赤英连忙摇头,又叮嘱道:“没有元帅许。谁也不能靠近,明白了侍卫不明所以,依旧沉声应了。
赤英擦了擦汗,元帅风尘仆仆地赶来,刚梳洗完就直奔沉玉的房间。居然心急到没去软榻,直接在地上就……
通红的脸色一白,他刚才坏了元帅地兴致,以后怕是不会有好子过了。急急与阮恒商议。留下两千人在城内,领着余下的人连夜出城和霍青汇合,这是后话了。
抚着额,沉玉推了推压在上纹丝不动的人,郁闷道:“麻烦公子起来,顺便扶我一把。”
美眸一眯。江怀闲把玩着她肩上的乌发。似笑非笑:“小玉儿居然没有说一声,就背着我跑掉了……说说。该怎么罚你?”
闻言,沉玉面上急忙堆起笑,讨好道:“公子大人有大量,这样的小事应该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嘿嘿。”
干笑了两声,见他不为所动,她嘀咕道:“如果告诉公子,柯柔想要我做什么呢?”
施施然地站起,拍去上看不见的尘土,江怀闲冷声道:“不外乎是打听消息,抑或是,让你成为要挟我的筹码。”
沉玉吐吐舌头,果然这人一猜就对了,不过筹码是什么意思?
忽见某人伸出手,在她前一摸,吓得沉玉跳了起来,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做什么?”江怀闲挑眉一笑:“没,只是奇怪跟上次的手感不一样。果然,又平又硬。”
“裹了布条当然是这样了,”沉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道。
“绑这玩意儿干什么,拆掉!”美目飘了过来,薄唇微勾:“莫不是小玉儿想让我帮忙?在下乐意之极。”
“想得美,哼!”沉玉缀缀地捂着口,横眉竖眼,突然又补了一句:“我不要穿裙子!”
“随便你,”江怀闲径自在桌前坐下,又斟了一杯茶。
见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沉玉咬牙切齿,跑到屏风后面,迅速解开布条,换上肚兜。亵衣和外袍兜头一,便走了出来。
阮恒听门内没了动静,舀着手中加急送来地信函,叩门而入。瞥见衣衫不整的沉玉黑着脸从内而出,急忙低下头,心里终于明白赤英为何突然匆忙离开的缘由:“公子,这是霍青派人送来的……”
“知道了,”淡声打断了他地话,江怀闲蹙眉瞥了沉玉一眼,她摸摸鼻子,又跑回屏风后面整理好衣衫。
“对了,雁儿呢?”合上最后一颗盘扣,沉玉脑袋往外一伸,望向江怀闲问道。
“雁儿姑娘正在下官手底下办事,如今并不在城内,沉……公子……”阮恒看着面前这人不男不女的装扮,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叫我沉玉就行,哪来那么多公子、姑娘的。”随意地摆摆手,她无所谓地笑着,坐到了桌前。唯一的杯子在江怀闲手里,沉玉撇撇嘴,笑眯眯地对阮恒说道:“劳烦你再舀一个茶杯来。”
很快,送来的不止是一只瓷杯,而是一整的茶具。她盯着上好的青瓷,不释手,寻思着以后跑路的时候把这东西也卷走,应该能换不少钱。就算不卖,自己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看她两眼发光,肯定不会想着什么好事。江怀闲伸手钳住沉玉地下巴,冷笑道:“怎么,还想着怎么逃跑?”
沉玉皱着脸:“没,绝对没有……公子不是想要那张藏宝图?小的这就写下地方,再派人去取就好。”
一旁的阮恒听得激动,忽闻江怀闲凉凉地来了一句:“小玉儿不是说,那是假的?”
她乐呵呵地反问道:“公子也说,要的是藏宝图,不论真假?”
“小玉儿说得不对,我要的是以假乱真。一眼就能看出破绽地图,要来何用?”江怀闲冷哼一声,大掌滑到了她地颈上。
沉玉吞了吞口水,急忙点头道:“师傅说了,那张图是真的,只是烧去了几个重要地地方,所以……我对天保证,所言绝无虚假,不然就天打雷劈感觉到呼吸有些不畅,她伸出三指,用上指天发誓这一招。
颈上一松,江怀闲温柔地覆上沉玉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小玉儿总是不肯说真话,若还有下次,我就不会手下留了。”
“一定,一定!”她忙不迭地应着,乌目一转。天上的神仙那么忙,谁会认真听自己的誓词。再说,对师傅指天保证了无数次,雷公恐怕都听烦了,懒得跟她计较。所以反悔了这么多回,还不是平平安安的。
抓住江怀闲的手臂,她目光一凝,正色道:“胡梓疯了。”
他一怔,唇角微弯:“小玉儿怀疑是我做的?”
“不,”沉玉摇头:“你还不屑于对付他那样的小人物,我只想知道,原本在你这里的人,怎会到了柯柔手里?”
“这事是下官的责任,”阮恒从地图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拱手道:“当初元帅下令将胡梓送往樊城的别院,谁知路上经过一处山崖,他趁侍卫不注意,翻跳了下去。在山下搜寻多未果,没想到会是被人救走了……”
“我会帮你将人找回来,”江怀闲深知此次理亏,倒是爽快:“但是,若果你再擅自离开,这话就当我没说过!”
沉玉咬着唇思索片刻,知道胡梓如此是不想拖累自己,她又怎能辜负了他,便开口应承道:“那么,当公子成事的一天,请放我自由。”
成事?成什么事,如何才算是成事?
江怀闲嘴边扬起一丝冷笑,美目渐寒:“若我想要小玉儿直到死之前,都留在本王边,如何?”
咳咳,这个算表白么,望天
谁说两人没进展滴,打pp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