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不过本王得提醒武相一句,本王给你的机会,许多人挤破了脑袋都要争取到,一旦错过了,小心自己后悔莫及啊!”我背着手,在房中慢悠悠地来回踱步,给武义考虑的时间。
是啊,我开出来的条件确实太诱人了。职位坐的再高,但终究是臣子,什么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全凭族王的一句话,而要是他做了王公,那就是一族之主宰,高高在上,无人能出其左右。
可以说地位越是显赫的人,对权利就越能深有体会,对王位也就越加觊觎。武义也不例外。
他垂下头,脸色变幻不定,包房内并不热,但他的额头已渗出汗珠。看得出来,此时他正在天人交战。
他对蚩俊,并非忠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对我的伤子之恨,一旦放到王位的问题上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他若做了王,子子孙孙、世世代代皆为王,那岂是一个武广能比得上的?
不知过了多久,对武义而言,既像是一刹那,又像是一百年,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我,用着颤抖着厉害的声音问道:“白苗王殿下……要我如何配合?”
此话一出,程山铭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了下去,就连那名叫张远的随从眼睛都是一亮,杀掉我,武义的职位还是右相,自己还是家臣,而武义与我合作,成了王公,他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甚至可以成为大臣。
对于武义的反应,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在我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惊喜之色。
我停下脚步,对武义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武相只需为我做两件事,第一,让东方元霸去南方与青丘军作战,第二,把云口郡的地方军调到南方去阻击青丘军。”
“啊……”武义吸气,我的两件事,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轻松,但做起来可不容易。
东方元霸深得蚩俊信任,正因为这样,在部族危难的时候,蚩俊仍坚持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想说服蚩俊调走东方元霸,那可太难了。至于调动云口郡的地方军,他就更插不上嘴了,他毕竟是右相,打仗方面的事情不归他管,他也无权过问,如果在蚩俊面前提出此事,弄不好还会引起蚩俊的怀疑。
哎呀!武义在心里暗暗叹口气,摇头说道:“白苗王殿下,并未本相不想帮你,而是实在……实在无能为力啊!”
我也是一族之王,并非是不了解朝政的人,明白右相想插手行伍并不容易。我笑呵呵地摇摇头,说道:“武相,既然本王找上你,就说明你一定能帮得上本王的忙,你帮本王,实际上就等于是在帮你自己。”
见武义又想说话,我摆摆手,重新坐回到塌上,说道:“武相,现在我们可以谈谈肖陵郡的问题了。我白苗在肖陵郡之败,实际上就是为给你创造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和武义密谈了许久,通过我的讲述,武义也彻底明白了白苗为何会在肖陵郡战败,为何会被区区数万的地方军吓的畏惧不前。
白苗的计谋不可谓不高明,也确实给了他足够的借口向蚩俊谏言,甚至可以借此鼓动群臣制造压力,迫蚩俊纳谏。
等交谈到最后,武义咧嘴笑了,点头说道:“白苗王殿下谋略过人,在下佩服……”顿了一下,他直视我的双眼,含笑说道:“在下可以配合白苗王,只是,不知事成之后,白苗王会不会履行自己的承诺?”
我脸上从容的笑容一僵,面露阴冷之色,反问道:“武相可是在质疑本王的地位?”
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武义急忙摇道:“在下绝无此意……”
我打断道:“君无戏言。本王身为一族之王,你认为本王会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武义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质问有些过了,族王的诚信就代表着一族的诚信,质疑一族之王的话,无疑是对整个部族的羞辱。武义愣了片刻,急忙站起身形,对我深施一礼,说道:“老臣失言了,还望白苗王殿下不要见怪。”
我摆摆手,表情缓和下来,淡然说道:“武相信不过本王,总能信得过天子吧?本王会上奏天子,给武相传份密昭,写明只要武相助我白苗入隽阳,便立你为新九黎王。”
听闻这话,武义心里再无疑虑,如果天子真能下这样的密昭,那此事就是板上定钉的事了,白苗王或许能骗人,但天子绝对不会。武义再次一躬到地,兴奋的脸上肥肉直颤,说道:“老臣多谢白苗王殿下!”
“呵呵!”我笑了,说道:“下次再见之时,武相就不必自称老臣了,你我可用王兄、王弟互称。”
“哈哈——”武义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也是仰面而笑,红光满面的圆脸又多蒙上一层荣光。连日来,他被白苗青丘两族的联手入侵压的喘不过气来,本以为九黎族凶多吉少,自己地位不保,没想到,这反而变为成就自己登顶九黎王宝座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