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孟提出了对大燕王室宗亲及文武大臣的安置之法,来征询苻江的意见。苻江听后频频点头,心想“罢了,要说思虑周全,办事稳妥真的非云景略莫属,莫说是一个慕容霸,就是十个百个也不一定比得了云孟,只是慕容霸的那封信以及云孟的身份之谜却是让朕不得不防,有些话慕容霸可能是出于私心而夸大其词,但有些事情疑团太多慕容霸的提醒也不是没有道理,况且云孟其势日渐强大,甚至有凌驾于朕之趋,若是不早做算计,就怕一旦云孟羽翼丰满,便很可能成了第二个桓原,到时朕就是有心处置也只能是无能为力了。原来苻江一直在演戏,他很清楚慕容霸的用意是想假以其手来打压、报复云孟,对待慕容霸苻江用的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像慕容霸这样的人任何君主都是很需要的,高高在上的君王即便再英明神武都需要有一个类似小丑一样的角色,在他面前或是示弱、或是摇尾乞怜,亦或是奉承巴结,这也是门为臣之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想得到做得出的,他必须能够把握君王的心理和需要,慕容霸正是这样的人,所以即便他有所越位,有些私心,苻江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过去。相反对于云孟,如果他苻江仍是那位年轻聪明的东海王,他与云孟就一定能成为知己之交。只是如今他已身处高位,有些事情过去不曾想过,现在也必须要想,即使心胸再宽广的君主也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臣子一步步的功高盖主,他必须懂得平衡和适当的打压,这就是为君之道,只不过这一次苻江却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言归正传,苻江对云孟之策很满意,说道:“丞相考虑周全的很,就依丞相之意吧。”
“陛下,臣可否也说说臣之想法?”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慕容霸又插言说道。
苻江看了看慕容霸,问道:“慕容卿家难道是不赞同丞相之策吗?”
“臣不敢,丞相安置之法妥帖恰当,既有紧又有松。而且还能朝廷招揽许多可用之才。不过,只有一点臣有不同之见。”慕容霸这回学聪明了,不再直接针对云孟。
“有何不同,爱卿说来听听。”苻江又说道,
慕容霸躬身说道:“臣觉得元凶慕容评陛下不能留。此贼在任大燕太傅时把持朝政,大肆敛财,盘剥百姓,民怨极大,必须杀之以儆效尤。”
苻江这次也变了一副面孔,点了点头,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转头问云孟道:“丞相觉得慕容卿家之意如何?”
云孟心想”慕容霸与慕容评结怨已久,当然慕容评确非善类,也早该依律问罪。可是反过来看若是免了慕容评的死罪,再加以适当利用,不正好可以来挟制慕容霸这个伪君子吗?”于是云孟拱了拱手答道:“慕容评确实该杀,只不过不应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