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申时,可是却没有等到谢平,“也许是谢平有事耽搁吧。”云孟安慰自己道,又等了一会儿,眼见天都擦黑了,仍是不见谢平。云孟再也坐不住了,出了客房奔前厅去寻谢平。
来到前厅,却见前厅的四扇雕花门都紧闭着,有灯光从里面映出,似乎还有人影晃动,角落里有两个谢府下人远远的垂站着,不敢靠近前厅。云孟也顾不了许多,迈步就上了厅前台阶,刚要敲门。就听屋内传出“啪”清脆之声,好像是茶杯被摔了,然后又听到谢平的声音传出来,似乎还很生气,谢平说道:“好卑鄙、好歹毒,此等阴毒之计他也能想得出来,真是杀人于无形啊!你说,让我如何与云公子去讲?”
云孟在门外听到谢平提到了自己,而且好像其中还有什么凶险似得,便也没敲门,直接将面前扇门给推了开来。厅内的情景让云孟为之一愣,就见谢平正端坐在正中,满脸的怒气,地上散落着一只茶杯的碎片,当地站着一人,尽管背对着云孟,但云孟对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人正是徐宏。
此时,谢平也看到云孟了,脸色一下子恢复了正常,站起身走到云孟近前,说道:“还说正要去找公子,公子自己倒是来了。来来,请进。”说罢拉这云孟就进了屋内。
徐宏也走上前,对这云孟抱拳说道:“公子可好,徐宏见过公子。”
而云孟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仍是一副吃惊的表情。云孟之所以吃惊并不是因为见到徐宏而惊讶,其实从这两日在与谢平的交往中,以及方规、李霸在船上与云孟说描述的一些细节,云孟已推算出徐宏十之**应该是谢平的手下。只不过徐宏此时的出现,好像背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再联系到方才谢平所说的那几句话,就加重了云孟不祥的预感。
谢平看到这种尴尬的场面,忙上前打着圆场。笑着说道:“公子不必惊讶,广达也是自己人,只不过有时必须要逢场作戏装装样子罢了。哦,对了,上次你在桃花岭上劫了你老师的军饷,可是有人证指正公子啊,若不是当时有广达在,偷偷改动了你的画像,公子哪里能轻轻松松的过了哨卡的盘查。”
云孟见谢平有意调和,便勉强赔笑对徐宏拱了拱手道:“有劳广达了。”
谢平又说道:“想必刚才谢某有些话公子可能也听到了一些,其实,谢某本还在准备陪着公子一道去谯城。可谁知广达赶了回来,讲了许多谢某都闻所未闻的惊天秘密,其中有大多数又都与公子和殷大都督有关,故而谢某一时气愤难忍才有了刚才之举。”
云孟听到这,表情更加凝重了,对谢平问道:“先生,究竟有何秘密与云孟有关,能否告诉在下?”
谢平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看向徐宏说道:“广达,还是由你来说吧!”云孟又将双眼盯向了徐宏。
徐宏耸了耸肩,对云孟又抱了抱拳,示意先云孟坐下,云孟哪里能坐得下,只摇了摇头没说话。徐宏见状,沉思了片刻张嘴说道:“公子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您不要着急,容徐某慢慢道来。公子其实你与殷都督结交,自始至终都是你老师的一手安排,从于翁接你到建康的那一刻起,不论是谈玄论道、秦淮之案,或是你们几次的兄弟相会,当然还有这次寿春犒军,都是你老师早已计算好的。起初的目的就是借公子之才去接近殷渊,进而伺机拉拢,可是没想到殷都督并不买账,不仅处处与桓原作对,而且还准备一举扳倒桓原,你老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于是便起了杀心,按其原话就是‘殷渊若不能为我所用,便也不可让其再留在世上与我作对。’”
云孟大吃一惊,心想“原来老师一直是在利用与我,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殷兄。”
忽然云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追问道:“徐大哥,你是说,这次寿春之事难道也是老师,不,桓原策划好的吗?”徐宏点了点头,
一旁谢平说道:“这才是令谢某最为气愤之处。可叹殷大都督,何等英雄,却是遭奸人算计。一步一步走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云孟听谢平如此一说更急了,连连催促道:“徐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请快快告诉云孟”徐宏先没有说话,而是偷偷用眼神表了一下谢平,谢平则是微微的眯了眯眼,不过这细微的动作对于早已慌乱不已的云孟来说,根本就没注意到。
徐宏点了点头,干咳了两声说道:“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