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荷荞无意中看到了梁公公望过来的眼神,只是一瞬,冷冽寒心。她不由疑惑,梁公公若是受人指派,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六皇妹,”赵河枫走过来,关切道:“身子好些了吗?”
赵荷彩也凑过来,面带歉意道:“六皇姐,最近我母妃管得严,所以我没去看你。”
“没关系。”赵荷荞先对赵荷彩笑笑,然后对赵河枫说:“多谢四皇兄关心,我现在很好。”
不一会,准备离开的其他皇子皇女也走了过来一一寒暄一番,赵荷荞用同样的态度会以言谢,然后道别了他们,走进了殛司院的偏房,赵河清刚才带卫余渊去了那。
甫一进门,卫余渊迎来而来,脸上表情尽显激动。
见他要道谢,赵荷荞阻止了他,摇头道:“不必了,其实你也是被连累的。”
卫余渊叹然,“命里终有劫难,我不问缘由,只在乎结果,我活下来了,正因为你们的相助,所以说什么我都要感激。”他言罢作势要跪下磕头。
赵河清连忙拉住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为这种理由就跪下,若你真要感谢我们,就等以后我们有事要你帮忙,你可不要推脱啊。”
卫余渊心中一片释然,随即言出承诺,“卫某定当竭尽所能。”
“好。”
三人对视一笑,随后赵荷荞问起正事,“卫大夫,先前你提到了梁公公……”
“恩,”卫余渊想到梁公公眉头就皱起来,“我原本带着西祠共的宫女回去取药,路上碰到梁公公,被他突然劫持了,然后跟他去了冷宫,他先是让我帮他处理伤口。”
“伤口?”
“对了,殿下你和我过来一下。”卫余渊想要说明那些伤是怎样的,但想到赵荷荞在场,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低声对赵河清说:“我身上也有类似的。”
声音不大但身处之地空旷,很容易回响,赵荷荞听到后了然地笑笑,退开几步便转过了身。
卫余渊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许多横线交错的伤痕挂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些惨烈的样子,他解释道:“这是一种缠缚在身体上就紧缩的丝线造成的,具体是什么线我不知道,但要取掉靠自己是不行,当时梁公公带走我就是要我帮他取掉身上的丝线。”
赵河清点点头,让他把衣服整好,随即问道:“你说他劫持你?”
虽然卫余渊身为男子有些羸弱,但梁公公一个半残之人,又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如何劫持。除非这只是表面。
而后来生的如果和梁公公挂钩上,事情的脉络就清晰了。
谁人隐藏,难以被现,谁人行迹放肆,难以被阻止,谁人做事不计后果,却难以被制服……梁公公,皇宫里的老人,皇上身板的红人!
卫余渊拍手道:“那时他的伤是刚受不久,和六公主被行刺的时间间隔正好对上。”
赵荷荞回过头,严肃道:“他身上的伤应该是被救我的人留下的。”
“他为什么要害你?”赵河清扶着下巴道:“目的是什么?你和他没有过节啊。”
“被谁指派的吧……但是,”赵荷荞回想着那时看到的眼神,凝重道:“他好像对我有着恨意。”
赵河清皱眉,“这下如何事好,父皇让他参与调查,就是放过他了。”
到时梁公公只要给个结果,赵恒光就算有了交代,他们还能说什么。
“哥……”赵荷荞见赵河清脸上出现杀意,连忙拉住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放着他,你随时都有危险!”
“哥!”赵荷荞再次喊得响亮,同时转头对卫余渊说:“卫大夫,你先回去吧。”
卫余渊这时不知说什么好,听到赵荷荞的话,就利索地走了。
“哥,梁公公这人深藏不露,并不简单,如果我们冲动行事,就可能落了他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