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你蹿的比兔子都快,你烧的啊,那是我们娘仨儿烧的!”
玉兰姨哼了一声,随即扯了扯我的手,“娇龙啊,我都上火,其实吧,我挺不想带你姨夫来的,你说你小姑那认识的亲戚朋友那都是有头有脸的,明天去参加宴会要是你姨夫乱说话给你小姑掉价了可咋整,丢人啊。”
“不会的,姨夫就是嘴快点,不是大毛病了,再说了,都是自己家的亲戚,玉兰姨,别想太多了啊。”
我连声安慰着,眼角倒是扫到宗宝没事儿人一样的坐在沙那里吃着桔子,一副不管你们那边咋热闹都跟我无关的样子。
“哎呀,我就是害怕啊,心灵也是好心,说是让我们两口子来一起热闹热闹,可我就怕你姨夫到时候,你说……”
“我保证不乱说行吧,要不是挂着儿子我能跟你过来啊,顺便的我还想看看天赐,这都多少年了,天赐肯定都能说能跑了。
我点头在旁边应着:“恩,天赐现在特别的活泼,可好玩儿呢。“
“对,三四岁的孩子是最好玩儿的,明儿个我见了可得好好的逗逗他,老婆子,别忘了封红包啊,咱没带啥东西,红包给封的大点。“
“这不用你说,我心里有数啊。”
玉兰姨刚说完,孙姨就开始招呼着大家吃饭,我坐下后侧脸看了看宗宝:“程白泽他们呢。”
“我给小师打电话说在外面给人看风水呢,得九十点才能回来,让我们不要等。”
我点点头没在多问,饭桌上倒是热闹异常,吃了一会儿玉兰姨就看向了我:“娇龙啊,处对象没,你这得抓紧了啊,也不小了。”
“妈,你别问这些。”宗宝没用我开口就在旁边接茬道。
姨夫则看了过来:“是得抓紧了,宗宝啊,你跟娇龙都得抓紧了,你这孩子就不随我,这都多大了也没说处个对象,那我当年……”
“你当年怎么的了。”
玉兰姨眼神直接杀去:“再秃噜扣一个我看看。”
“得,我不说了,大叔,来,咱们喝酒,喝酒!你少喝点,我多喝点啊!年纪大喝多了不行,得注意啊,要不然啊,这血粘稠啊,我们村儿那个老李大爷,就是好喝酒,那后来就脑血栓了,偏瘫啊,那嘴都瓢了还喝呢,这脑血栓这玩意儿最怕啥您老知道不,二犯三犯啊,后来他就体愣了哦,二犯了,彻底起不来炕了!”
姨夫是那种自嗨的人,给自己说激动了还学人家走路,“一开始就这样,走的左手六,右手七的啊!”
惹得孙姨不停的捂着嘴笑,最后姨夫坐到姥爷身边:“不过大叔你体格好,你指定不会,但还是防着点,别喝太多啊,注意,得注意啊。”
见状,玉兰姨无声的冲我做了口型:“你说你姨夫这样可咋整啊。”
我倒是也忍不住的想笑,其实姨夫这样的人真得很好,嘴是快,但是人很实诚,他说的也都是真的,只不过现在的人大概都被一些虚伪奉承的话包围习惯了,冷不丁的看见姨夫这样的人觉得不适应,这应该是社会的错,不是姨夫的错。
晚上吃完饭的时候玉兰姨还特意来跟我聊了一会儿天,说是谢谢我这几年对宗宝的照顾,可能是宗宝当年病一好了就离开家的关系吧,她对宗宝的了解还都停留在木讷那里,觉得宗宝这性格也不能干啥了,说是怪姨夫的话太多了,所以生出来的儿子就没话了,我笑着安慰玉兰姨,说宗宝其实幽默着呢,以后她就会现了,玉兰姨反倒是有些忧心忡忡,:“娇龙啊,俺家宗宝不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媳妇儿了吧,我们村儿里的小姑娘我托媒人去问了两个,结果都给撅回来了,说俺家宗宝太木了,人家相不中。”
我挑眉:“玉兰姨你放心吧,宗宝不用在村里找,他优点多着呢,这都有姑娘喜欢他,是宗宝在挑,轮不上别人挑宗宝。”
玉兰姨这才呼出一口气:“你这么说姨就放心了,要是哪个姑娘真的看上宗宝了,姨这么跟你说,彩礼不是事儿,你给我打的钱,还有我给宗宝攒的娶媳妇儿不老少呢,将来我可以拿钱给他们在城里买楼,能付个付呢!”
我这人容易上听,也算是为了让玉兰姨放心吧,送她走的时候胸口拍的直响,“你放心吧,宗宝落不了单!”
等安顿好玉兰姨跟姨夫,宗宝就过来了:“你跟我爸妈说什么了,怎么他们一直问谁相中我了。“
我笑着看着他:“你管我说什么呢,让他们高兴点总比跟着你上火强,你自己也抓点紧,要不然小妮真飞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宗宝的脸拉了拉:“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我撇撇嘴:“是,没关系,我要睡了啊,晚上陪你爸喝了点酒有些困,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宗宝不在言语,指了指我卧室里的床头柜:“晚上有人送来两个盒子,说是什么服装店的,好像是卓景送给你明天要穿的,我给你放那儿了,你试一下吧。”
“卓景给我的?”
看着宗宝闷呼呼的离开,我关上房门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盒子,刚才还真没注意,打开,是件香槟色的晚礼服长裙,床下面的盒子里还装着个外套,搭配在外面的,我挠挠头,连戴在脖子上的珠宝还有裸色的高跟鞋都有,这么大手笔,是租的还是买的?
三下五除二我就换上了,高跟鞋也很合脚,对着镜子我前后照了照,啧啧啧,果然是人要衣装啊,我这么一穿,还第一次觉得我也是有那么点女人味儿的,拿出手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直接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美滋滋的给卓景。
也不嫌折腾,再把礼服脱下来,把我定好的酒红色西装外套换上,然后搭配上黑衬衫,长裤,还是看这样的自己比较顺眼,对着镜子在一顿拍,给卓景,‘你送来的很漂亮,但是我明天穿这个,穿这个习惯了。’
卓景就回了几个字‘那就是不喜欢对吗。’
我怔了怔,想着他此刻肯定是不悦的板在一起的脸----
‘没,我不是都穿了拍完给你看了吗。’
他没回,我翻着眼睛想想,随即再次按出一通短信‘我真的很喜欢,只是穿裤子习惯了,这个,我可以留着结婚时敬酒穿,对不对?!’
半晌。
才给我回了一个字。
‘嗯。’
我看着他回的短信嘿嘿的傻笑,这人啊,还真得哄着。
……
但那晚我就做恶梦了,我梦见自己的下面流了很多的很多的血,直接给自己睡着的床都淹了,身边都是血水,我想从床上爬起来跑出去,结果,一坐起来,却现雪桦姨就站在门口,血淹在她的腰部一下,我的手伸向她,结果这血却兀自卷起了浪,腥呼呼的,怕的,一把就拍到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