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二太太忍不太住,便低声的哭泣了起来,显然是真的伤到了心了,想到了很多的往事。
“娘……”灵茹看二太太这样,也哭了起来。
二太太低声道:“不哭……这么多年也忍下来了,此时更要忍,不然这些年不是白费了,还有你和你哥哥……总得要得到些什么,不然娘哪肯甘心呐?!都怪你爹他不成器,太没用,哪怕现在这种时候,他严辞拒绝了,你大伯还真的能塞给他不成,他就是做不到,想不到啊,碰到这女人,只怕连他自己的立场,我们二房的立场也早忘脑后去了,更何况是我的立场……呜……我初嫁进来时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得力的,只是想着在这侯府之中也罢了,总能得到一席之地的,可你大伯母事事压我一头,我总也出不了头,那时也没怨过,为了你们也得忍着,现在倒好,临老了还得要受这种气,还是你大伯的气,娘真是不甘心呐……怎么命这么不好,嫁与了这样的男人……呜呜……”
她哭的伤心,本来想劝灵茹的,结果自己倒哭的更伤心了。
一时间母女俩,抱头痛哭的真是肝肠寸断一般。
二太太哽咽道:“……老太太也是个尽会找事的,她也不知道知不知这件事呢,若是真是默认了,就是在娘的身上烧心呢,刚刚冬兰来了一趟,她知道她说什么,你都想不到……”
“她说什么了?!娘,你别再哭了……”灵茹难受的道:“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二太太顿了顿,控制了一下情绪,低泣道:“……她说老太太让我准备八月初八和初九的宴席,要办生辰宴呢,还要请个戏班子回来,你知道为何要八月初八,初九才是你的生辰,结果倒好,全便宜了那个贱丫头,那贱丫头明明都已经出去了,怎么老太太还想着她呢?!我真是不甘心,她倒是将嫡女给扔到后头去了……你的生辰倒是不紧要的了,倒成了陪衬的,顺便过一过的,我怎么能不生气,当下也没给冬兰好脸色,现在有点后悔了,得罪了她,实在不好……”
灵茹怔了一下,良久才道:“……冬兰倒没什么要紧,等事情过去了,娘给她陪个不是便是了,她到底是老太太的人,得罪狠了也不好,娘与她好好解释一番,面子上过得去了也就罢了。至于我的生辰,也不要紧,我不在意老太太的意思的,我只在乎娘在意就行了……”
“我的乖女儿……”二太太心疼的道:“往年你过生辰也都只有娘和哥哥给你过一过,哪一年不是顾忌着你姑姑的忌日,连提都不敢提,谁让你偏偏是初九的生日呢,可今年倒好……”
二太太恨的捶了捶胸口,叹气道:“你倒是成了顺便被想起来的,真是气死我了……”
灵茹心里也有点难受,便低声道:“……往年都要给姑妈做忌辰的,怎么今年倒过起了她的生辰来?!莫不是大伯父让老太太这么做的吧?!大伯父这么做也不怕老太太会不高兴呢……”
“你没看到那丫头长的很像你姑妈吗?!也许人家将她当成了寄托了也不一定,只是把正儿八经的忌辰都略过了,倒过起她的生辰来,这是什么道理?!”二太太闷闷的道。
“也许是大伯是很疼这个女儿吧……”灵茹有些闷闷的,虽说那个钟土妞没有娘了,可她有一个好爹啊,可自己的爹是个什么爹,从小到大也没像大伯为钟土妞这么操心过。
二太太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有别的原因,若只是因为她是韩骥的女儿,韩骥再疼也没有让老太太也妥协了为她做生辰的道理,可她也想不透到底哪里有原因,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她皱了一下眉头,道:“……再过几日就得看到那个丫头了,想想就窝心,为她庆生辰,我身上都没什么劲头。”
“再没劲头也得给弄好了,不然大伯和老太太更不满了……”灵茹低声道:“娘可要郑重一些才好。千万别出了差错,别说老太太和大伯了,哪怕现在大伯母都在等着娘出错了,好纠住不放呢……”
二太太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娘,这件事且放在一边,现在关键是那个妓子的事……”灵茹低声道:“娘有什么好法子没有?!怎么弄走她?!她是什么来头?!”
“我让人去问了,听说是京城有名的花楼里最出色的清倌,在京城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也有些名声的,只怕不好处理,弄的不好,我们就要被人说闲话……”二太太恨恨的捶了一下小几,怒道:“我竟沦落到连一个妓子也没办法收拾的地步了吗?!真可恶,偏偏她是你大伯光明正大给弄进侯府来的,又受你大伯庇护,娘能有什么办法?!”
“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去看看吧……”灵茹低声道:“别让她夺了爹的心走了才是正理……”
二太太却心中冷笑,早就勾搭上的,只怕是他的心早就飞走了。此时有那个妓子伺候,只怕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要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