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
周旭尧眉目上沉了一道阴霾,薄唇上噙着的那抹浅弧,似笑非笑,盯着她的视线凉得令人不寒而粟。
“眠眠,你先回去吧,”秦桑放下茶杯,转头对一旁已经吓得惨白了脸色的保姆道,“阿姨,麻烦你扶我上楼,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一会儿。”
陈眠扫了一眼那边动了怒却隐忍不的周旭尧,又看了看秦桑,淡淡道,“这样没关系吗?”
秦桑微微一笑,“没关系,不用担心。”
刚若不是K正好在,别说她会毁容,只怕陈眠都会被连累,幸好事情没有太过糟糕。
“对了,最近你外出的话还是要小心点,毕竟你跟我的关系密切,被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秦桑站起身,又对陈眠叮嘱了一句。
陈眠岿然不动地坐在沙上看着保姆和秦桑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这才将目光调转落在周旭尧阴鸷的面容上,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这算是想要为凌菲开脱?”
讲真,陈眠自认为自己也是一个蛮卑鄙的女人,当年就是在袁东晋和陶思然闹分手以后趁虚而入,不过有一点她跟凌菲是不同的。
她和袁东晋生男女关系,是你情我愿,彼此谁也没有勉强谁,然而凌菲当时可是用了一些肮脏的手段才爬上陆禹行的床。
当然,这背后到底是凌菲本人的意愿,还是凌家或者其他人在背后下套,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为了自己的声誉,而选择跟陆禹行结婚这一点,很让陈眠瞧不起。
无可否认,这种事情其实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选择,也无可厚非,陈眠也并不觉得换成自己会比凌菲高尚到哪里去,不过很抱歉,她护短。
谁让秦桑是她的人,自然就是很美=没节操地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再退一步讲,凌菲的一些特质跟陶思然实在太像,让她想要不反感都很难。
坦白讲,她不满周旭尧现在这种态度,令人觉得他有包庇凌菲的嫌疑,这令人很反感,反感到,想要抽他一耳光的冲动。
不过他是秦桑的男人,既然秦桑没有任何表示,她也没必要费劲。
“陈眠,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栽赃陷害这种道理。”周旭尧波澜不惊地开口,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确实,”陈眠颔,语气颇有些不以为然,“那如果真的是凌菲做的呢?你打算怎么办?给秦桑讨个公道,还是打算息事宁人?”
栽赃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不过并非绝对,不是么?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窥了周旭尧一眼。
周旭尧抬起短下那张脸,英俊而寡淡的面容上,隐隐约约有一抹浅浅的落寞,他看了看陈眠,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淡淡道,“需不需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抛开秦桑的闺蜜这一层身份不谈,她是老二的女人,为了再生枝节,确保她的安全也是很有必要。
陈眠拿起身侧的手提包,优雅起身,淡声拒绝,“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