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要杀人啦?
顿时院儿里的丫鬟一哄而散,都赶忙回了自个儿的院儿里,却也有好事者去看那二爷怀里的小女人,身上还裹着新嫁娘的衣裳,可不就是那新入门的柳夫人?
“三夫人,不好啦!”
就瞧见三房的石嬷嬷一下子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惊慌失措,连忙将门给上了木头档上,砖头就瞧见了面带疑惑的许华浓。
“三夫人,不好啦,二爷了狂了!方才新嫁娘去伺候他,他直接拽了新嫁娘的胳膊,提着刀就跑来啦!”
石嬷嬷话音刚落,那院儿里就热闹起来了。
许华浓顺着窗口往外一看,果真就看到容武的影子来,只不过容武此时面色白,眉宇之间尽是狠厉的颜色,抓着手里的女人站在那儿,冲着门口大声叫嚷。
门口围绕着一群家丁。
这种场景,许华浓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出去,三房的人也都在屋子里躲着,也就只有几个好事儿的丫鬟趴在门口偷看。
才是过了片刻,就瞧见崔氏从门外进来了,一大帮家丁围绕在崔氏的旁边,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二爷。
这得是一个多嘲讽的场景,身为家主的二爷竟然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容武,你今天若是伤了那柳氏一根毫毛,我便是送了你进哪牢狱去,你这辈子也莫要想出来了。”
几日不见,崔氏却显得容光焕了一些,身上穿着好看的白色锦秋,虽说瞧着素气一些,但是崔氏自个儿的颜色却是极好的,眉宇之间也瞧不见什么悲秋苦怜之色,要知道,原先的二少奶奶,可是没有这般的好姿态的。
“闭嘴!你这个泼妇!你整日没日没夜的将我关在屋子里,我跟作了那牢底有什么分别!没有女人没有酒肉,还不如叫我去死好了!”
容武一阵冷笑,手中的匕又一次紧紧的贴在了那较小的女人的脖子上。
那女子一直都没有叫喊,只是脸色白的被那容武抱在怀里,说是抱在怀里,没有钳制来的更贴合一些,只是那女人也不喊不叫,才显得有几分温和。
但是容武的匕上已经隐约的见了血了。
“这么说,我不放走你,你就要杀了你手上的柳夫人,然后自个儿寻死么?”
崔氏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眉头一挑,眼角近带妩媚,嘴角勾着些许笑容,偏生眼底是凉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手细细地揉搓着鬓角掉落的长,似乎并不在意场中之人的生生死死。
“崔氏,你大可以试一试!过了今儿,老子立马就写休书!”
容武大抵是以为崔氏怕了,言语之中也得意起来:“立马给小爷准备银子,备上几坛好酒,小爷今儿让你们知道厉害!”
可是偏生,这话说下来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动。
无数双眼眸都盯着院儿门口站着的那一抹身影,崔氏眼角带笑,就好似没瞧见众人眼底的探究和疑问。
“既然二爷有了这个心思,小女子也就不多奉陪了。”
崔氏冷冷的瞥了一眼场中的人,又瞥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去给二爷把休书拿过来,只要二爷一摁下手印,那么自此之后,就没有容府崔氏这一说了。”
身边的丫鬟也是机灵,立刻就跑了回去。
容武愣住了,站在院儿里一时之间分辨不清楚崔氏是用的那一个法子。
怎么突然之间,就连休书都不怕了呢?
才是片刻功夫,那丫鬟就跑回来了,手中果然拿着一个休书,还有两个小丫鬟捧着笔墨纸砚,几个小丫鬟瞧见场中容武的模样,自然不敢接近,就转交给了护卫。
护卫倒是不怂这个——他们本就是看家护院的人,再者说,像是二爷这样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骨的人,他们一只手就可以打一个,只不过这场中的是二爷而已,他们不能动罢了。
一直到那休书都送到了门口来了,二爷都没有反应过来,盯着眼前的休书,大口呼吸了几次,才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崔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女子自感福薄,配不上二爷的大恩大德,今儿二爷就休了小女子,日后二爷是逛窑子还是娶小妾,小女子一概都是管不住二爷的。”
这话倒是说的顺畅,也让容武听的开心,但是手心停顿了片刻,容武还是没有签下这字。
这来的太突然了,也让他反应不过来,纵使他不喜这崔氏,却也下不了这手。
他到底还是臭名远扬的,若是真的将崔氏给休了,那么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一个良善人家的妻子了。
况且,崔氏娘家乃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若是休了崔氏,可是哪里来的银钱供他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