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秋月一路走的有些喘,好容易到了院儿里,才瞧见夫人停下了脚步,她也不敢问,只是喘息了两下,才努力站直了身子。
夫人的脸色不好看,瞧这铁青得紧,甚至还隐隐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
秋月还是头一次瞧见夫人这般不淡定的态度,要知道,以往不管遇见了什么事儿,夫人都是温和而又充满了自信的。
秋月也开始有些害怕了。
“秋月,你可知过几日的宴会的事儿?就是上一次,大嫂嫂说要办的宴会?”
许华浓沉这心思冷静了一会儿,转头去看秋月。
秋月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点头:“奴婢知道的,主要办这个宴会的还是奴婢认识的一个嬷嬷,那嬷嬷是个势利眼的,又挺有本事,在大太太手底下倒是做的挺好的。”
“你明儿就去探查一下,将来往的宾客给记住了,然后找一找,有没有一个叫柳嫣然的人,如果有的话,就去请两张帖子,来给我的大姐姐和三妹妹下了去。”
心脏跳的快,又觉得压抑,许华浓只是觉得风雨欲来——她原本在崔氏哪里就是好容易才压下来的心思,现在才一回来,就根本控制不住了。
她害怕而又担心。
害怕失去现在的位置,同样也担心容瑾。
容瑾当初娶她,对她有兴趣,并且喜欢她是其一,其二就是她的能力,她当初能够带动那么多事情,并且成功扭转了很多结局,容瑾对她才会生出来那么多兴趣。
如果她现在反而成了一个妾室了,估摸着容瑾对她也会很失望吧?
一想到这里,许华浓就觉得心都跟着刀挖一样疼。
她喜爱容瑾,自然也就想要容瑾喜爱她,如果容瑾有一日不喜爱她了,说不准就会像是程墨一样对待她。
男人啊,当初说誓言的时候是真的,但是后来肯不肯做,就真的不一定了。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做。”
秋月也知道事情紧急,就连忙下了去,倒是冬虫,一直都没瞧见人影。
许华浓从来也不担心冬虫,冬虫是她一直贴身的丫鬟,她知道冬虫的性子,也不是个惹事儿的,只是她现在,分外担忧。
她必须找一个时间好生谋算一下,否则——她这一次真的会地位不保!
还有这个柳嫣然,到底是何方神圣?
“啪嗒,啪嗒,啪嗒。”
冬虫的脚步声从来都很重,才到了门口,就瞧见夏草红着眼眶打开了门,夏草的脸色有些惨白,但是还是能从那一双活力的眼眸里看出来些许情绪。
“怎么?簪子修好啦?”
冬虫将吃食放在桌子上,一眼就看到了梳妆台上放着的簪子,簪子本来是断成了两节的,但是在簪子中间用银又给粘合在一起了,甚至还用了些许金子,被巧手的匠人制作成了花朵样子的金箔,这簪子看起来又精致了些。
“到时多亏了冬虫姐姐给联系那匠人了,否则,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夏草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个簪子,又叹了口气:“倒是妹妹从来都给姐姐添麻烦,现在到了侯府,还要姐姐分出心神来照顾。”
冬虫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被夏草这么一说,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摆了摆手,道:“你不用这么谢我,倒是那天故意打碎你簪子的人,我去看了,是大太太手底下的丫鬟,我昨儿去求了秋月,把她安排到了最偏僻的地方去干活儿了,待遇什么的也降了不少,估摸着没有两三个月是回不来的。”
夏草就有些担忧,皱着眉头瞧这冬虫:“可是要暗恨上冬虫姐姐的。”
“你倒是不必在意这些,她暗恨我又能怎么样?”
冬虫一皱眉,到也不在意:“秋月办事儿从来都靠谱的,那丫鬟就算是以后回来了,也闹不出来多大的浪花儿来,你们是不知道秋月的手段,那丫鬟如果再闹,以后估摸着就再也不能再侯府呆下去了。”
夏草就没说话,只是看着那簪子,一咬牙,道:“冬虫姐姐,前几日大太太倒是问起来了,问问姑娘在府里过得怎么样,我回她过得很好,也没有提夫人被降了银两的事情,倒是大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甚么线索,一直逼问着奴婢,奴婢直说,是夫人一直防范者,奴婢也找不到甚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