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让继续说道:“至于这些人是站在大秦还是伪燕一方,完全是看两边的形势变化,臣上次建议突围求援,是因为邺城守住了,而慕容垂和翟斌如果大战,加上刘库仁的塞外铁骑能助我们一臂之力的话,确实可以让河北反正,至少,也会让慕容垂一时难以应付的!”
“可是现在,翟斌看起来根本掀不起什么浪了,刘库仁现在大军还没来,慕容垂只需要专心扑灭河北义军就行。现在他拥众二十余万,分个几万兵马就可以轻易做到,若是河北平定,刘库仁也难有大的作为,长乐公啊,看来我们要想别的办法了!”
苻丕的双眼本来随着姜让刚才的泄气话,眼神有些黯然了,听到这话,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姜让深吸了一口气,双目炯炯:“向东晋求救,放弃邺城,转归关中!”
苻丕先是一愣,转而脸色大变,勃然怒道:“姜让,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这是投敌卖国,我现在就可以下令斩了你,现在,我给你再一次的机会,刚才的话,就当我没听到过,你再说一遍!”
姜让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殿下问臣的,是如何自救的办法,如果殿下不想听这个办法,臣可以不说话,但如果殿下要臣开口,那臣只有直言了,因为,那是臣的本份!”
苻丕恨声道:“我叫你想办法可不是要你想着怎么投敌叛国。你不如说直接投降城外的慕容垂好了。”
姜让微微一笑:“难道殿下就不知道慕容垂和晋人的区别吗?”
苻丕的眉头紧锁:“都是死敌,都是想图我邺城的,有何区别?”
姜让摇了摇头:“还是有所区别的,晋国只想要这邺城的地,如果好好商量,是可以放我们一条回归关中的通路的,可是这慕容垂,他不仅要邺城的地,还要殿下和这几万将士的命。两善相衡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殿下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中间的区别吧。”
苻丕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不觉得有什么区别,现在我留守邺城,是父王的命令,他不允许我撤退,我就不能离开,这是守土之责,我们能做的,就是考虑如何守住这里,任何离开邺城的话,我都不想听。姜侍郎,你是重臣,是我的智囊,这时候应该稳定军心,想出胜利的办法,而不是出这种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