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宰见到了自己夫人,骂骂咧咧的道:“男人说话,你插什么话,回去!”
县宰夫人没有言语,向县宰和鱼禾一礼后,退出了正堂。
鱼禾在县宰夫人离开以后,看着县宰道:“如此说来,你并不是无作为,只是孤木难支,压不住县尉,所以才被人夺了权柄。”
县宰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平夷县的一切,似乎不用你操心吧?”
鱼禾坦言道:“我刚才说过,我是来帮你的。”
县宰不屑的道:“你能帮本官什么?本官凭什么信你?”
县宰敢孤身前往句町,找句町人谈判,也算是个有勇有谋有担当的人。
他都奈何不了县尉,鱼禾一个面嫩的陌生人,突然找上门,说能帮他,他岂会信。
鱼禾重新坐下,笑着道:“县宰可以不信我,不过我找县宰,可不是为了合作,而是希望县宰配合。”
县宰眉头一挑,直直的盯着鱼禾,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本官现在被夺了权柄,就奈何不了你了。”
鱼禾直言道:“起初我确实是来找县宰合作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县宰盯着鱼禾没言语,他需要鱼禾解释清楚。
鱼禾也没有藏着掖着,他坦言道:“县宰能为平夷的百姓千里奔走,那就说明县宰心里有百姓。为了那些百姓,县宰必须配合我。”
县宰缓缓坐直了,手里的酒盏也放下了,他盯着鱼禾,冷声道:“你要拿平夷县的百姓威胁本官?”
鱼禾点着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县宰冷哼一声,“本官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骗过了葛平的人进入县衙的,但是本官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敢对平夷的百姓起歹念,本官一定会不惜一切,让你生不如死。”
鱼禾笑道:“县宰好大的官威啊。县尉葛平在平夷县为非作歹,也不见县宰拿他怎么样。县宰这话,好像没有多少威胁。”
县宰面色冷清的道:“你可以试试。”
鱼禾点着头道:“我相信县宰有这个心思,但是却没这个实力。县尉葛平也未必有这个实力。”
县宰眉头一皱。
鱼禾继续道:“我打听过,平夷县的甲士,不超过三十人,县卒不超过百人。我若是率人突袭的话,不出一炷香,一定能将他们斩于马下。”
县宰面色一变,“你手里有兵马?”
鱼禾找上他,说要帮他的时候,他就猜倒了鱼禾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他原以为鱼禾是大族出身,如今猛龙过江,准备借着平夷县危难,大发国难财。
却没料到,鱼禾背后居然有兵马。
那鱼禾的身份,恐怕就不是什么大族出身了。
鱼禾点头道:“想要帮你从葛平手里夺回权力,没有兵马可不行。”
县宰威胁道:“平夷县的县卒虽然不多,但是平夷县可以在危难之际,下令征召各地青壮充军。你手里那点人,恐怕奈何不了平夷县各地的青壮。”
县宰觉得,鱼禾手里的兵马应该不多。
若是鱼禾手里兵马足够多的话,也不会找上他。
人家若是看上了平夷,会直接攻打平夷。
鱼禾没有隐瞒,点着头道:“你说的不错,平夷县若是征召青壮的话,我们确实难以力敌。但我不会让青壮们聚在一起。
我也不瞒你,我手底下有一百甲士,一人三马。
我们可以分出五十人,守住平夷县四门,另外五十人去大道上绞杀各地的青壮。
我们有战马相助,相信各地的青壮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县宰不知道鱼禾的虚实,所以鱼禾尽可能把自己手底下的人数和马匹往多了说了一些。
县宰听到鱼禾的话,蹭一下站起身,他盯着鱼禾,沉声道:“你们是益州逃卒?”
鱼禾等人的身份并不难猜。
鱼禾等人若是山匪草寇的话,肯定不敢惦记平夷县。
鱼禾等人若是朝廷兵马的话,见到了县宰,必然会亮明身份。
鱼禾等人若是句町人的话,根本不需要找县宰商量,可以光明正大的挥军进入平夷。
刨除了山匪草寇、朝廷兵马、句町人,能出现在平夷的兵马,就只剩下了益州逃卒。
鱼禾没有卖关子,点头道:“是。”
县宰咬牙道:“你就不怕本官现在喊人拿了你?”
鱼禾不在乎的道:“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你要是敢喊人拿我,我的人就敢屠戮平夷县治下的田庄。我们主仆两条命,换平夷县几千条人命,你换吗?”
县宰一瞬间差点把牙咬碎了,他破口骂道:“亡命之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