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道,便就是请东道主通融则个,让个道,行个方便。
柳怀袖要的,却不是这个。
“蓉儿姐,我自从嫁作麟王妃后,便就有不少人盯着我看,都想揪住我的把柄,我着实也没了主意,只得求助于蓉儿姐了。”她低声婉转地哀求:“有件事我急需去办,又不能让他人觉我去做过什么,思来想去,只有蓉儿姐这条道最方便。蓉儿姐,你便就帮我拖上一两个时辰,我办完事,便就回来!”
李氏柳眉一皱,道:“你要做什么?”
柳怀袖道:“我不会与你讲明,但我可保证,绝不会做出害你之事!”
李氏看了她一会儿,许久,才低低地说道:“袖妹子,我与你相识相交多年,你的性子如何,我多半是估摸得到的。你性子要强,若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便就不顾一切地去做,是以,只有你才能登上天下第一富的宝座!所以,如果你……如果你真想要作出什么来,牺牲我,这一点我是不难想象的。”
柳怀袖脸一红,干干一笑,道:“蓉儿姐,你瞧我是是这样的人吗?”
李氏温和一笑,道:“你想做什么,便就去做吧。你对我有恩,今日我便还你一个人情,虽死无怨。”
柳怀袖心里一动,伸出手,握住李氏的手,道:“蓉儿姐,平日里,虽然为了争夺一些利益,我是不择手段了些许,可我却也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的性命呀!”
“那是往时。”李氏哀愁道,“如今你已是麟王妃了,不必我说明。你也明白自己身居何位吧?袖妹子,你若嫁了一个寻常人家,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可你嫁的,却是当今权势无双的麟王呀!这皇家的人。动一动念想,随时都可以血流成河。我只盼你,能三思而行!”
关心你的人,往往都是最苦口婆心的。
柳怀袖的心都软了。
她究竟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温暖的话了?
很久了,很多年了。
自从嫁入麟王府,与柳家断绝了所有关系。她就像是被人强行拆了双翼的鸟儿。关进了深宅大院里,见不到外人,也就渐渐地和外面的熟人朋友们渐渐断了联系……
“蓉儿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麟王……麟王他待我极好,并不如外边传言那样淡漠,对我还算是照顾的。我这次借道,是要去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急需去做!你就帮帮我这回吧。错过了这次良机,我怕以后我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她言辞恳切哀婉,令人动容。
李氏叹问:“究竟是要去做什么事儿?”
许久不见柳怀袖答话,她又问:“连我都不能说吗?”
柳怀袖斩钉截铁地道:“不能。”
“我知道了。”李氏幽幽一叹,转过头,示意柳怀袖看向柜台边门,说道:“你先进去,换身衣服打扮,再从后门出去,如此一来。便就没有人会认出你来了。我会命人到后门口去接应你的。你走后,我还会找人穿上你的衣服、打扮成你的模样,留下来与我一起用餐。不管你出去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只要你能在天黑之前回来,我便能帮你拖到那个时候!”
柳怀袖感激道:“谢谢蓉儿姐,你办事向来稳当,我最信你不过了。你放心,不必等到天黑,我两个时辰之内,必定返回!”
李氏轻轻摇头:“你快去吧!”
柳怀袖“嗯”了一声,示意冬菁留下来听从李氏的安排,便匆匆地走入边门里去。
在她的身影没入边门里后,李氏这才叹息道:“人知道得越少,性命便就少一分危险,看来袖妹子这次谋划的事儿,很大呀!”
-----【我是作者君派来奄奄一息的阉割线】-----
李氏边门里只有一套男人的衣物,那是她男人的衣物,搁在银楼里已有多个日夜了,是为李氏一解相思之苦而放置的。
柳怀袖换上衣服,探头出来,看了看银楼里的动静,见银楼里多出了一个女子,样貌平凡,可身形却与自己极为相似,若是更换了衣物,远远看来,大可以假乱真。
这便是李氏找来的替身了。
恰在此时,李氏投眼看了过来,只一眼,便是告诉柳怀袖让她放心地从后门走,这银楼里就算是忽然突了什么事儿,她也自有应对之法。
柳怀袖是信得过她的,李氏这么多年来,独立支撑起一座银楼的生意,这随机应变的机灵劲自然不比他人差上一分一毫,这也就是她选中李氏的缘由。
见银楼里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之后,柳怀袖便放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