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了终结的时候才会现,当时有多么温暖,现在就有多么痛苦。然后,后悔着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更好地珍惜这一切呢。为什么没有在我们最美好的年华里好好地拥抱过这个人,更好更深挚地爱他、理解他、温暖他呢。
系统菌在把她投放至这个世界之初所说的那句话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本随机世界的难度为sss。】
……原来,是这样的sss级难度啊。
并不是靠着自己的武力和智慧去刷怪,而是……要面对久别的重逢和永恒的别离,体会那无可逆转的艰难命运,明白自己曾经获得过什么、又错过了什么,是吗。
【我说……想要在所有人眼中都做个好孩子,是不行的啊?】
不知为何,很多年以前,小白君伊佐那社——想起来能作出那种言的,一定不是小白君本人,而是藏在他身体中、偶尔会冒出来阴大家一把的无色之王吧?——说过的话,又浮现在她的记忆中。
她现在才明白,她只想当一个室长大人眼中的好孩子。然而现在是不是已经晚了呢。
……是已经晚了吧?
她突如其来地问道:“虽然我只是个女神经病而非小说中的女主角……不过,请问我现在可以亲吻男主角吗。”
宗像礼司闻言突然一滞,片刻之后慢慢地摇了摇头。
“虽然感到有点遗憾……不过现在并不是做这种事的好时机呢。”
她沉默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笑意。
“……是因为害怕精神力会失控吗。”
并没有选择诸如“身后还有r4的部下们在看着所以不行吧”之类显而易见、敷衍似的为双方都留下一点面子的推测,就好像深知他并不是这种介意别人眼光的人一样,这种明晃晃的试探简直直白得连掩饰都懒得做,仿佛是说出来就盖章确认了一般,她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啊啊,现在比起从前来要坦率得多了啊?
这样想着,他也同样含笑说道:“欸,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呢。”
然后看着她反而犹如被雷劈了一样目瞪口呆、仿佛并不曾预料到他会坦白承认这种事的表情,即使面对的是如此混乱的绝境,他那颗沉重的心也不由得稍微愉快了一点点。
假如……假如她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的话,那么现在会不会有些事情就不一样呢。
然而有些事情,从再次重逢开始,其实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意义。
在生命陷入倒计时的时刻,能够再见到故人,就已经是上天额外的恩赐了。
他默默地想着,这样的话,他留在公寓桌上的那封遗书里,除了将自己的财产留给父母、大哥一家之外,剩下的那几样别人看起来有点奇怪的东西……也终于可以找到它们的遗产接收人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围绕着宗像礼司那柄青色巨剑的两旁,突然又渐渐具现出了两柄全新的巨剑!一柄是绿色的,一柄是银白色的!
所有人都仰起头来望着天空中突来的异变!
然后,紧接着,第四柄巨剑缓缓显现了出来——柳泉认得它,那是她曾经在无尽殿堂的投影中看到过的,属于赤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果然,如同宗像礼司刚才所说的一样,上面布满了裂痕,并且掉渣情况比青色的巨剑还要严重呢。
从宗像礼司面前的那个大洞中,陡然升起了一束强烈而刺眼的火之光!
宗像礼司面容平静地俯望着火光的来源,而就在他身旁的柳泉,当然也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洞中走廊上的那个人。
周防尊。
和当年一样,周防尊仍然是一头像狮王鬃毛一样有点蓬乱的红色短,额前两缕像是触角一般的碎随着自己爆出来的强大力量而飘动着;穿着十分随意的白色t恤、深色长裤和外套,外套的拉链还是永远都不会拉上;嘴里叼着烟,随意而慵懒地抬头望了站在地面上的宗像礼司一眼。
就这么一眼瞥去,他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出意义不明的一声哼笑。
“哼,宗像,很开心吧。”他懒洋洋地说道。
……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有多糟糕似的,他肆无忌惮地使用着自己狂躁强大的力量,从那个正方形的大洞中向上窜出的火光和热风简直炽烈得像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熔化一样。
宗像礼司也同样哼笑了一声。
“你不也是吗,周防。”
周防尊又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