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在驻京办睡了一觉,起来看看时间还早,便翻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医案笔记翻了起来。不管走到哪里,曾毅都会把自己爷爷的这本医案随身带上,每次看,每次都有收获,而且医案里不经意流露的蛛丝马迹,也让曾毅对爷爷当年的行医生涯十分好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到外面路边的霓虹灯缓缓亮起,曾毅才收起笔记,稍作收拾准备,便出门往吉祥饭店去了。
今天的饭局就安排在吉祥饭店,这是王副院长事先安排好的,换了曾毅,他更喜欢去气氛更为自在的王府饭店。
一进门,就有靓丽的迎宾小姐上前微笑道:“先生您好!”
“王总预定的胜意厅!”曾毅淡淡说到,到了这里,王副院长也得称为王总了。
迎宾小姐稍作确认,便笑着抬手施礼,道:“先生请这边走!”
曾毅便跟着漂亮迎宾小姐往电梯走去,刚走两步,正好有一部电梯开了门,从里面走出两位西装革履的人,其中一人白西装白皮鞋,极为亮眼,气质十分潇洒。
曾毅便认出来了,这就是吉祥饭店的老板,四九城里鼎鼎有名的齐少,于是笑着打招呼,道:“齐少,生意兴隆啊!”
齐少此时也认出曾毅了,上前朝曾毅伸出手,笑着说道:“有曾少关照,我怕这生意必须好啊!”
“齐少叫我曾毅就是了,曾少二字可是万万不敢当!”曾毅呵呵笑着。跟齐少握了个手。
齐少呵呵一笑,也不纠缠一个称呼的事,道:“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刚到。京城医院的王副院长找我咨询点事情,我这就赶过来了。”曾毅笑着说到,在齐少的地盘上,这些都不是秘密,所以也不用隐瞒。
“定了哪个房间?”齐少又问。
曾毅道:“胜意厅!”
齐少便道:“上次老爷子住院疗养,王副院长甚是关照,我一会过去向王副院长敬杯酒!”说着。齐少对那位迎宾小姐道:“你去告诉前台一声,今晚胜意厅的酒水都记我的账上。”
“让齐少破费了!”曾毅笑着,也不跟齐少客气。毕竟人家这是在给王副院长面子。
齐少此时又歉然说道:“那就请曾少先上楼坐着,我这里正要去送一位重要的贵宾,等忙完了我就过去。”
曾毅一抬手,道:“齐少请便!”
等齐少离开。曾毅就跟着迎宾小姐上了楼。到了胜意厅一看,曾毅现自己又来早了,王副院长还没有到呢。
既来之,而安之,曾毅让迎宾小姐送来一壶清茶,便坐在那里等候王副院长的到来。
谢老回到京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李钊雄作为保健委副主任。自然是得到了消息。
忙完手上的工作,李钊雄让人准备了几样简单的礼品。准备代表严旭东同志去看望一下谢老,顺便也回家去看看自己的父亲乔文德乔老,正好乔老这几天在京城。
谢老在京城的家就位于西山别墅,距离乔老的家里只有百十米远,能够住在西山别墅的,都是退休下来的党政元老级别的任务,谢老以一介大夫身份,也能住在西山别墅,足见其影响力之大。
现在谢老回到京城,凡是知道得到消息的人,自然都会过来拜访看望,就算自己无法亲身过来,也一定会派代表登门。
车子到达西山别墅的乔宅门口,天色已经很不早了,李钊雄一看天色,便让人把给老爷子准备的东西先送进屋去,然后自己提着给谢老准备的礼品,径自朝谢宅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道明身份,李钊雄便被领到了谢老跟前。
谢老还是坐在轮椅里,看到李钊雄进来,他只是露出个笑容,然后便指了指旁边的沙,对助理讲了几句。
助理便道:“李主任您请坐!谢老无法起身相迎,还请多多包涵!”
李钊雄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谢老尽管坐着便是了!”说着,李钊雄便把手里的礼物交给那位助理,道:“严旭东同志知道谢老回到了京城,说是一定要亲自过来看望谢老的,只是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外事宴请,严旭东同志无法抽身,所以就委托我先过来了。”
谢老便摆摆手,嘴里呜呜咕咕讲了几句。
助理放下礼物,道:“谢老说,严旭东同志日理万机,还在牵挂和关注他这位老大夫,让他心里很是感动,谢老也请李主任务必把自己的问候带给严旭东同志。”
“一定,一定!”李钊雄此时才上前,轻轻抓起谢老的手,问道:“谢老,您最近身体还好?”
谢老笑着点了点头,便是对李钊雄的问题做了回答。
助理此时道:“李主任请坐下说话吧,我去给您沏茶!”
李钊雄放开谢老的手,缓缓坐在旁边的一张老式沙里,心里不住感慨,饶是医术通神的国手,也不免有老去的一天,生老病死,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铁律啊,不管你权势滔天,还是富甲天下,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上一次见谢老,还是两年前呢!”李钊雄主动找着话题,道:“当时谢老已经开始着手整理医案心得了,不知道这事可有了结果?”
助理便道:“谢老治验心得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的校正和修改了。”
李钊雄便道:“那就好!谢老是我们的国宝,谢老的经验更是珍贵无比的智慧结晶,是不可再得的瑰宝,必须整理出来,并加以扬广大,以便造福更多的民众。在这方面如果有任何的困难。你们就尽管提出来,严旭东同志也是非常关心这项工作的。”
谢老微微颔,让助理代自己讲了一些感谢的话。
李钊雄看谢老精神不大好。想着估计是舟车劳顿累的,所以也不多待,关心了身体和整理医案的事,又简单问了问谢老生活方面有没有什么困难和需要提供帮助的地方,然后就准备起身告辞。
至于谢老为什么回京城,李钊雄绝口不提,这件事太敏感了。
“谢老。那我就告辞了!”李钊雄站起身来,道:“等过几天,我再跟严旭东同志一起来看您。您多保重啊!”
谢老便摆出一副要相送的样子,努力地抬起手,甚至还有要站的意思。
这一抬手,一本纸张泛黄的旧书从谢老手边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李钊雄赶紧按住谢老,然后弯腰捡起那本书,道:“谢老您就坐着吧,您这个样子我实在承受不起。”
李钊雄很是紧张,谢老这个样子,真要坚持站起来出点什么事情,自己可万万承担不起,他拿起书就要还给谢老。却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书的封皮。神色有点奇怪,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又没决定说与不说。
谢老的助理伸手替谢老来接那本书,道:“谢谢李主任了,这是一本极其珍贵的医书,谢老经常会拿出来读一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