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绝不能轻饶那帮人!”韦向南也是很生气,她还没从见到曾毅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呢,“吃完药你就先睡吧!我这几天都没有事情,就在医院守着你。”
“不用了!”曾毅说到,“就一点小伤,又不影响行动,哪能让大家都耗着。”
邵海波笑道:“行了,你就躺着吧!平时都是你帮大家治病,现在终于轮到你躺在病床上了,机会难得,就让我们都好好瞻仰瞻仰嘛!”
曾毅无奈摇头,这回可有笑话看了。
韦向南过去试了一下水温,觉得差不多了,端过来让曾毅把药吃了,然后对邵海波道:“邵院长,医院每天都一大堆的事,你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
邵海波只好点头,把旁边的医生一起叫了出来,他还得再看一下曾毅的诊断资料才能放心。
韦向南看曾毅一直趴着,觉得不怎么放心,就道:“趴着睡会不会难受?我再让人送个软一点的垫子来吧!”
“这个趴着刚合适!”曾毅笑着,“南姐你真不用担心的,医院的医生小题大做,包得太多了,看起来严重,其实就是皮外伤。”
韦向南拿起床头的空调被,小心地给曾毅披上,动作很轻缓,怕碰到了曾毅的伤口,一边道:“你卫国大哥平时经常受伤,可我从来都不担心,因为他就是那么一个性格,要是不带点伤回来,他自己都会觉得别扭。可你不同,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了,谁知你猛一下就受这么重的伤,听到消息时,我这颗心都不知道该怎么跳了。”
曾毅心里一暖,道:“以后我会更注意的。”
韦向南给曾毅盖好被子,就坐在床边的椅子里,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曾毅摇头,“还不清楚。”
刚才想了半天,曾毅也没想到会是谁要置自己于死地,就是当初的袁文杰吃了那么大的亏,也没敢对自己下这种死手啊,曾毅在南江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又是一名官员,任何人要对曾毅下手,都会考虑后果。再说了,曾毅也并没有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仇。
“你卫国大哥已经去处理了,很快会有结果的!”韦向南道。
正说呢,病房的门又开了,陈龙陪着崔恩熙一起走了进来,崔恩熙是去洗脸了,刚把脸上的血渍清理干净。
韦向南这才想起曾毅晚上是去给崔恩熙送行的,再看崔恩熙眼睛红肿,衣服上全是污渍灰尘,就站起来问道:“恩熙小姐,你这是……”
崔恩熙很抱歉地一鞠躬,道:“南姐,非常对不住,是我连累曾毅了。”
韦向南看崔恩熙的状态明显很不好,就道:“先坐下,坐下说!”完了,她问陈龙,“陈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龙就道:“根据崔小姐的说法,当时曾毅正蹲在路边系鞋带,此时有人走到曾毅背后,猛然抽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钢棍。曾毅反应快,第一下给躲开了,对方上前追棍的时候,曾毅为了保护崔小姐,这才被对方击中背部受伤。”
崔恩熙的眼泪又下来了,连声道:“是我拖累曾毅了……”
曾毅皱眉道:“都说了跟你没关系,那些人是冲我来的,今天还好你没受伤,不然愧疚的就是我了!”
韦向南也是轻声劝慰道:“好了,别哭了,曾毅他是一个大男人,保护好你是应该的。”
陈龙看这里没什么事了,就道:“韦总,崔小姐我就交给你了,我要赶回去处理这件事。”
陈龙心中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这不是曾毅受没受伤的问题,而是对方根本就是有预谋地要置曾毅于死地。那一棍也就是曾毅能抗住,换了是普通人,一棍下去皮开肉绽,铁定失去抵抗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两人劝了好半天,崔恩熙才止住哭泣,曾毅看她哭得有些疲惫,就让韦向南先送对方回去。
等送完崔恩熙返回医院,曾毅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韦向南就在外间的沙上坐下,等着汤卫国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很多人到医院来探望曾毅,体制内的小道消息传得最快,曾毅昨晚才挨的棍,今天已经是人人皆知了,不少人来之前,甚至连曾毅的病房号码都打听清楚了。
顾宪坤来得最早,他一早给崔恩熙打电话道别,才知道曾毅住院了,就急急赶到医院。看到曾毅那五花大绑的包扎,顾宪坤也是后悔不已,直道昨天就应该跟着曾毅一起去给崔恩熙送别。
坐了半个小时,顾宪坤告辞走了,他前脚刚走,后脚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
“曾主任!”常俊龙提着一个大果篮,来到曾毅病床边,道:“早上我要去白阳,才听说曾主任受伤住院了,就赶紧过来看望。”
曾毅没想到常俊龙会跑过来看自己,道:“常总请坐,我身上有伤,就不起来了!失礼的地方,请勿怪!”
“躺着,躺着!”常俊龙做了个要按住曾毅的动作,然后把果篮放在一旁,叹道:“太让我吃惊了,荣城的治安一向都是不错的,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情呢!怎么样,医生是怎么讲的?要不要紧?”
“皮外伤,不碍事!”
曾毅笑了一声,然后观察着常俊龙的表情,他昨晚一直都在思考会是谁向自己下手,也想到过常俊龙,但给否决了,因为眼下常俊龙是最没有理由这样做的人,他的星星湖项目,还离不开高新园区的支持。
不过,就在刚才常俊龙走进来的一刹,曾毅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前几天中医研讨会有人捣乱的事,当时曾毅认为那是某些心术不正的西医搞出来的幺蛾子,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也最为符合事物的逻辑。
但就在刚才,曾毅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另外一种可能:那些来捣乱的人,很可能不是冲着中医来的,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搞中医研讨会是自己的主意,专家是自己请的,会务也是自己在筹备的,如果中医研讨会搞砸了,那么最丢脸的一个,就是自己了,甚至还很有可能一下把中医界的人全都得罪光。
这个暗中捣鬼的人,会不会是常俊龙呢?曾毅想着。
“看起来很严重啊!”常俊龙打量着曾毅背上的包扎,担忧道:“有没有伤到筋骨,拍过片子了吗?”
曾毅笑道:“常总可能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哦……”常俊龙一幅恍然状,道:“我这一担心,倒把这事给忘了,曾主任医术不凡,你说无碍,那肯定就是无碍了。不过我看也不能大意,最好还是在医院多观察几天,虽然我个人心里是巴不得曾主任现在就能痊愈。我那个星星湖的项目,可还少不了曾主任的鼎力支持。”
“常总客气了,星星湖的项目,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曾毅笑着。
正说着呢,韦向南提着早饭走了进来,常俊龙也就不再多说,嘱咐曾毅多休息,然后告辞离开了。
“那是谁?”韦向南问到,她没见过常俊龙。
“均胜公司的常俊龙!”曾毅说到,“和蔡成礼要在白阳做个大项目!”
韦向南“唔”了一声,也没多想,打开饭盒,把准备好的早餐拿出来。
常俊龙出了医院的门诊大楼,钻进楼前停着的一辆兰博基尼。
车里的驾驶位上,坐着一位脸色白净的年轻人,此时正在对着后视镜,整理自己的飘逸长,道:“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看起来是挺严重的!人包得跟粽子似的,趴在床上起不来!”常俊龙叹了口气,伸手拿出一根雪茄点着,往椅背里一躺,道:“这荣城未免也太危险了吧!别人都说这曾毅是南江一少,如此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会在公园里被人给打成那样。孙少,我看你以后出门也要多加防范啊!”
长白净的年轻人冷哼了一声,道:“常俊龙,你少在那里煽风点火,我不吃你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跟你合作,只为求财,但你跟曾毅的那些恩怨,我没兴趣,你也休想利用我。”
常俊龙不以为意,吐了个烟圈,鼻孔里嗤了一声,笑道:“千里迢迢地从京城到了南江,结果别人是一,自己是二!”
“常俊龙,你有完没完!”长的年轻人拍了一声喇叭,冷笑道:“有能耐,你现在就自己上楼跟人家单挑,也让我高看你一眼!”
常俊龙一摊手,“好好好,就当我放屁,开车吧!”
长的年轻人动车子,正要启动,前面一辆黑色奥迪车突然疾驰而过,急速上了门诊大楼前的亭廊,要不是反应快,两车就要擦上了。
“马匹的!”
长年轻人骂了一声,就要推门而下,去找那辆奥迪车理论。
“孙少!”常俊龙一把按住长年轻人,道:“你先看清楚那是谁的车再动啊!”
“废什么话,他就是荣城的市长,又能怎……”长年轻人还没把狠话说完呢,就脸色一怔,随后“嘭”一声,赶紧又把车门关紧,闷闷坐回驾驶位。
他已经看到车里下来的是谁了,正是南江省的第一夫人冯玉琴,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下车去找冯玉琴的司今天幸亏是没擦上,不然麻烦的一定是他自己。
“孙少,冲动是魔鬼啊,这里可不是京城,而是南江!”常俊龙的脸色就很好看了,隔着车窗看着那边的冯玉琴,啧啧道:“你说,冯厅长这会不会是来探望曾大少的?”
长青年抓着方向盘,一语不,等冯玉琴进了门诊大楼,就动车子快速离开。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