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像是格外的勤快,西边的天际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颜色,冷艳的月已高高的笑在了头顶。
贾虎随钱庄左拐右转,来到近郊的一处清雅的民房前,院内高大的榆树将笨重的脑袋,斜斜的压在了墙头,无意间却掩去了半边屋子。正屋的灯亮着,昏黄的窗口有个瘦弱的身影在微微晃动。
钱庄轻轻拽拽贾虎的衣袖,低声道:“那货在家哩,这回你总放心了吧?快回去睡觉,明儿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说着,便拉着贾虎的手朝回走。此时的月,笑的更加的灿烂。
问起家室,钱庄坦言自己还未遇到心仪的人,而贾虎却按耐不住内心喜悦的,讲述了与明月比武招亲的经过。
钱庄听了,微微一笑,一副欣然羡慕的样子说:“难得你师父的一片苦心,看来他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人。”
贾虎见说,欣喜一笑道:“那可不是吹哩,论破案打仗那是一顶一的高手,论情感却像是我们的长辈似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见钱庄面含微笑,静静的注视着自己,贾虎欣然一笑说:“干脆和我一起回新疆,一来,看看你的师姑,你是他同门中唯一的亲人。二来,见见我师父,若是投缘就索性留下一起干,也好图个前程。空手取物的活儿也不能干一辈子,现在是太平盛世,也得想法给后辈留条出路。”听了贾虎的劝,钱庄沉思般的垂下了头。
钱庄放下碗筷就嚷着要去找赵飞,说是昨日的酒没喝好。既然把事情摆明了,就畅畅快快的喝上一顿,或许就是给赵飞的践行酒。贾虎听说,也欣喜的冲他点了点头。
其实,贾虎和钱庄两人喜的内容并不同,钱庄单纯是为了兄弟情义,而贾虎却是为了让自己放心。
钱庄来到门前,见屋内静悄悄的,叫了一声也没人答应,便急切地推门一看,顿时惊呆在那里。
空旷的屋内,咋看依然如昨,但行家一眼就能看出,屋子的主人已经溜之大吉。忙扭头桌旁,见个穿戴整齐的稻草人,斜斜的歪在桌下,而一只略显惊慌的小花猫,脖子上拴根细绳,正瞪着惊异的圆眼瞅着自己,绳子的另一头却拴在了草人的腿上。
钱庄恍然明白了,这货昨晚就不在家,窗户中看见晃动的影子就是猫拉草人捣的鬼。心里暗暗骂了句难以出口的脏话,便匆匆离去。
见贾虎已经神色略显不安的迎在了院门前,钱庄丧气的一拍脑门说:“那怂昨晚就跑了!看到的人影是他捣的鬼。”说着,悔恨的蹲在了地上。
贾虎听说猛的惊愣了一下,赶忙问道:“他在此地还有没有其他落脚点?”
钱庄语气肯定的说:“没有!肯定是出了关去找他的师兄了。——嗨!”
见钱庄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贾虎稍显镇静的说:“他师兄在那里发财?”
钱庄轻叹口气说:“听说在西安,具体也不清楚,你也董这行的规矩,忌讳人家打听自己的底细。”
贾虎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能确信他是去了关内?不会躲在附近的啥地方?”
钱庄斩金截铁的说:“那货我了解,一定是远走高飞了。这辈子怕是再难见到他。”说着,又困兽般的旋转了起来。
贾虎仰天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