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踢翻椅子,屋子里的东西被他破坏得乱七八糟。
天已经很暗了,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灯光一点点熄灭,城市陷入岑寂之中。
那个女人怎么还没回来?
他有些慌乱,方才气得抬脚就走,压根儿没注意她有没有跟上来。他急得疾步往外跑。
一路寻来,都没有找到她,他有些懊悔自己的臭脾气,如果当时忍住了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的生了。
走到刚才争吵的地方,地上除了他送她的戒指外,没有任何痕迹,他蹙眉,不好的预感在脑中闪过。
他不顾形象地站在大街上乱吼:“郁小北!郁小北!郁小北!”
一声又一声,声嘶力竭地吼着。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无边的寂静,偶尔有几个路人经过,露出诧异的目光,飞快地走掉了。
他又沿街寻找起来,他快要急疯了!
喉咙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疼得他快要窒息,锃亮的皮鞋因为长久的奔跑而铺满了灰尘,精致的西裤裤脚也满是尘土,向来衣着笔挺,优雅高贵的寰球总裁此刻却狼狈不堪。
就在他漫步目的地寻找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地打了个闷雷。
他扬起脸,一滴冰凉的雨珠打在面颊上,紧接着,豆大的雨珠纷纷落下,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疯似的奔跑起来,瞪大了眼在黑夜中寻找着被他丢下的女人。
奔波了一夜,依旧未果,他疲惫不堪地回到酒店,心里祈祷着她已经回来了,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浑身湿漉漉的,雨水顺着他优美的面部轮廓向下滑落,一滴一滴,打在昂贵的地毯上。
扭开门,他几乎站不住,扶着墙走进去,终于见到了他找了一夜的女人。她正蜷在沙上,见他进门,立即跳起来:“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一夜!”
他见她安然无恙,总算松一口气,恶狠狠地吐出最后一句话:“我找了你一夜!”说完,便虚脱地倒下。
郁小北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扶他,他面颊绯红,伸手一探,似乎烧了。她迅速脱下他的衣服,用干毛巾给他擦干,此刻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生怕他就这么一病不起了。
由于语言不通,她不知道该去哪儿请医生,只能从端来凉水,用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助他退烧。
又去包里翻来些消炎药和退烧药,给他服下,这才做到床边,静默地看着他——
他白的嘴唇紧紧抿着,麦色皮肤被少得红,他的头还是湿的,郁小北怕湿气浸入他的头部,便扶着他坐起,用吹风给他吹头。
上还带着雨露的气息,栗色短柔软顺滑,贴在他轮廓优美的脸上。
郁小北觉得愧疚,没有想过他大半夜的还会跑去找她,还……找了一夜……
她失神地看着他,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明明对她没有爱,又何必这么担心她的死活。有时候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暖,会让她产生他爱慕她的错觉。
叹一口气,摸摸已经干了的头,她又扶着他躺下,不时探探他额上的毛巾是不是变热了。他因她而生病,她有这个义务来照顾他。
折腾了一天,他的烧总算是退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能够自己下床走动了,虽然脚还有些软。
晚饭就在房里吃,苏夜坐在床上,俨然一副大爷模样,两手一摊,让郁小北喂他,说是对他的补偿。
这一回她倒是没有反驳,也没有瞪他,两人皆是沉默,没有提到昨晚的争吵。
就在她服侍他洗漱后,准备睡觉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来——
“你快回来!你爸要不行了!”容岩焦躁地低吼,那一头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