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淡淡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声音平静的让季琛天感到害怕。
“安然,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跪着的男人,颤抖着的身体,大手握上了放在病床边缘的小手。
可是,指尖碰触,一阵刺骨的寒冷,袭遍全身。
安然的手,从来都是那么温温暖意的,可是,他却再也感受不到了。
季琛天恐慌,害怕,氤氲着的永远勃狂傲的眼睛,却不敢去看女人的脸,
“不要这样好不好,安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安然,你打我,你骂我,你怎么样都好,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错得太离谱--
可是--
安然,我真的爱你--
安然---”
病房里,男人痛苦的声音,越来越悲伤,就像在黑色的大海里,划不动了。
他多么希望安然能够和别的女人一样,大哭大闹就算是疯他也愿意。
可是,她太安静了。
可是,这样的女人,才是安然,他爱到了骨髓里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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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声音,就像断了的浮萍,飘渺的声音,就像下一秒就要沉寂下去一样,却那么清楚的在男人的耳边响起:
“季琛天,有些人,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
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欠下的,是一辈子都无法还清的情债。”
季琛天的心头一窒,喉咙生生的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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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季琛天,我们之间,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辈子背负的情债了。”
说着话的女人,缓缓的抿上了泛白干枯的唇瓣,平静的眉眼,安静的看着跪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