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有辱使命,办事不力,请主上责罚。”
室内一片寂静,暗红朱漆的陈设却被明黄的烛火映照地亮堂了起来,沉沉帷幕后落下暗影,只能看到帷幕后那人颇为怡然地与自己对弈,抬手落子之间却冷笑一声,尽是自嘲的意味。
“要怪,只能怪事先没有做好调查,怪不得你。”
听到主上声音,听起来似乎并无太多不悦,般若苍白无色的小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松懈,稍稍动了动肩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被凌迟过了一样,忍不住冷抽出声。
“受伤了?”
般若忍着疼痛,摇了摇头,“还好。”
“上前来。”
主上同他们交流都是隔着帷幕,可此时四下无人,般若便也顺从地走过去,伸手抬起帷幕,一个抬眸就被闪了心神。
主上虽然和太子殿下是同一个父亲,可却和太子殿下的俊逸是完全不同的,就像冬日里的雪花,猝不及防就融化成了水。
她心神一晃,脸上却感受到了主上指尖的温热。
“脸如何也伤了?”
他手指温柔,就像在抚摸着一个精美的瓷器。
般若险些落下泪来,原本……她就是个孤儿,蒙的主上赏识带回府中,可主上待她却一直很好。
“是东宫的侍卫伤的?”他眉头微皱,不太能相信,也很不满意她精致的脸上出现这么一道疤痕,实在很煞风景。
般若摇了摇头,跪在主上的脚边,“是秦大人伤的。”
脸上的指尖微滞,便听他继续问道:“身上的伤也是?”
般若虽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点头,“正是……”
被一个年仅十五的丫头片子伤的遍体鳞伤,这是她始料未及的,这样一个事实放在主上面前,她只觉得羞辱万分,便更恨不能将那秦殷手刃为快。
“主上,请再给般若一次机会,这次般若一定算准……”
“般若。”
他轻声打断了她的话,轻笑着摇头,“不必了,这段时日,你且休养生息,我会派人给你送去上好的膏药,直到脸上疤痕消失不见为止,都不要轻举妄动。”
他的声音仍旧温柔如水,可眸光却愈高深莫测。
般若看不懂他的算谋,但他说的话,她一定会听。
“是,主上。”
般若施施然退下,而他看着因为般若伸手放下而带动的帷幕,折射出波澜般涟漪的烛光,轻声呢喃道:“宠臣……秦殷……将我的爱宠伤成这样,你到底何许人也?”
他或许从一开始,就低估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
“来人。”
青衣士人推门而入,拱手应声,“属下在。”
“将我前几日准备的那份厚礼送到四弟府上,切勿让任何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