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身为一个母亲从来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甚至是冷落孩子,抛弃孩子,原来,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
从茶室离开,桑雅没有回家,马上去了当年出生的医院,想寻找那年出生孩子的相关信息。
可惜,失望而归。
“对不起,桑小姐,20多年前的技术还没有电脑入档,都是手写的,我们医院搬迁丢失了很多资料,24年前的资料已经没有了。”
这是在医院档案资料员那得到的结果。
桑雅心空荡荡地回了雅图,闭门勒令谁都不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
夕阳落在她的小脸上,映亮了眼底的寂寥和落寞,她双脚蜷缩,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这个繁忙的社会,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奋斗目标,归宿,每天忙碌后回到的也是属于自己的温馨家。
但她呢?
她是谁?
她不是桑雅?
那么疼爱的她的爸爸也不属于她!
一天一夜,桑雅就这样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朝阳夕落,看着忙碌的商业街,从繁忙到安静,再到繁忙。
外
界发生了什么,桑氏发生了什么,都与她无关。
她不是桑家的孩子,更没理由去收拾那个烂摊子。
手机早被打到没电,无论外面是谁敲门,或大或小的敲门声,她一概不管不顾。
直到——
“砰”一声乍响,房门被人暴力踹开,桑雅所困的静止空间,才被人冲破。
是司寒枭。
他给了她一天时间,才踹门闯入。
室内是黑暗的,但外面是繁华的霓虹长影,照亮了她的背影,长发垂落后背,她坐在那儿似乎定格成了画面。
“小雅!”司寒枭看着她的背影,不解地皱了眉头。
桑雅没有动,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房间的灯被他全部打开,光堂一片,连同她的心,似乎也被人开了灯。
司寒枭走上前,用力把她抱住,她僵硬的身子全身麻木,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有一丝起伏。
“发生什么事?”司寒枭看着她,此时双目放空,小脸苍白的桑雅,浑身迷茫着一股子沉寂和落寞。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桑雅。
“我……”一天一夜没有说话,滴水不进,她轻轻吱声,都觉得喉咙干涸泛疼。
司寒枭马上给她倒了杯水,等她喝完,接过空杯子放在一侧,继续问:“说吧,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桑雅的眸,找到了焦点,抬头看着他,眼湖刮动着丝丝缕缕的愁漪,“我不是爸爸的孩子,我不是桑雅,我只是舒丽在婴儿房替换的女婴。”
“真正的桑雅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努力做的一切,惦挂的一切,到头来都不属于我……”
说到最后,她苦涩笑着,笑得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心如刀割。
就像一个踌躇满志的青年,为了攀登而一路努力,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沉浸在虚无中,一切的努力,沿路一切的风景,都不属于自己。
她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连真正的根都寻不到。
司寒枭由震惊渐渐转变成释然,心里徜徉着一丝疼,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安慰,“没事,只要你做的是对的,是谁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桑伯父对你那么好,从六14e048六小养育、教导你,就算不是亲生的,但他对你的亲情是真实存在的,你付出的努力全是为了他,不是吗?”
“舒丽告诉我这些后,我就像掉进一个死胡同,出不来了,我去医院找当年的资料,可那个年代所有档案都是手写的,医院经过搬迁,资料都已经没了。”
她垂眸,长睫在灯光打照下,落下淡淡的暗弧。
司寒枭听着她低哑的声音,无声地叹了口气,用力把她抱紧,大手摩挲着她的脸蛋,一字一顿道:“我不在乎你是谁,不管你是桑雅,蓝羽……重要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份。”
“听我的,跟我回去,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好吗?”
桑雅皱了皱眉,抬头对上他关切的黑眸,依偎在他怀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