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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五点。

李川轻悄悄的进了卧室，从衣柜前，拿出衣物。

一件“瑞克和莫蒂”的周边毛衣，印着倒霉熊的兜帽衫，深蓝色牛仔裤。配上一个开朗的微笑。李川反复望向镜中的自己。

“我只是出门逛了会儿街而已，每个人都会逛逛夜市的，这没什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低声呢喃，摇头失笑。

李川非常重视公寓里的“家人”，每当自己注意力不够集中的时候，他就会到镜子前重新找好状态。

深呼吸，李川收拾好自身，在行李箱里一阵摸索，找到了夹层。

当他的右手缩回来时，掌中已多了一块肥皂。

透明的塑料包装上印着一个大公鸡头，里面包裹着一大块正方形的白色洗衣皂。

这是意大利的chante clair，也就是马赛皂香皂。这是一种清洁能力很强，同时也非常廉价的洗衣皂。

李川第一次杀人后，就是用它来洗去血迹污渍的。

撕开香皂上的塑料包装，李川将它放在桌子上仔细闻了闻。

嗯...一股熟悉的清香，安人心神。

抄起香皂，他来到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洗起了手。

李川在手掌上抹肥皂，均匀涂抹，搓出泡沫。

让手掌、手背、手指、指缝等都沾满肥皂泡沫，开始反复搓揉双手，腕部。

每一寸手皮，每一块指甲，李川像一个强迫症清洁工一样，仔细的清洗着。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

“李川...你起这么早，就为了洗手吗？”

不知什么时候，大力站在了卫生间门外。

“哦...刚从床头柜上捏死了一只‘小虫子’，我从小就有点洁癖。”

“这种乱七八糟的虫子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细菌呐。”

李川半真半假的，为自己的反常解释到。

“你已经洗很久了，早就洗干净了吧。”大力解下围裙，神情疑惑。

“不...洗不干净的。”李川勉强的笑了笑，模棱两可的话里，意有所指。

...

“别说我了，你起这么早干什么？现在才五点半。怎么不多睡会儿？”

李川底下头，继续在水龙头下搓着手，熟练的转移起话题来。

“作为你的女朋友，你的一些合理要求我也有准备。”

“我给你做了早餐，来喊你起床。”

“正好，你床也起了，手也洗了。过来尝尝我做的菜吧～”

古灵精怪的大力，话里话外带着几分邀功的意思。

“好啊，我这就来，一分钟。”

一夜没合眼的李川，原本是准备小睡会儿的。

但是又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大力的热情，只能打起精神答应到。

“给你盛粥去了，快点来。”大力欢快的笑了笑，带着围裙离开了。

...

随着大力的转身，李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虽然李川是真心喜欢大力的，但是真正的李川，是绝对不可能和大力走到一起的。

李川的真面目是恶党，是暴徒，是隐藏在黑夜里的刽子手。

像这种前科累累的魔鬼，往往都是不得好死的。

...

一旦身份暴露，大力还会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她会不会恨我，厌我，唾弃我？

一旦败露，这一切就都是未知的，就都是不可控的了。

所以，精神分裂也好，人为塑造也罢。李川需要一个“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