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不不……”萦尘连忙摆手:“这要是被钟家知道了,还不把我抓起来扒层皮?”
“姐姐怕什么,并不是让你见谁就同谁说。”崔艾笑盈盈看着她,说道:“婉言死了,本来就有风言风语和诸多猜测,你只需在风满楼有人谈论的时候,真真假假说上几句便足以。”
“这样就行了?”
崔艾点头,“这样就行了,到时,我会另外在给姐姐一些酬劳。”
萦尘眸光一亮,笑着答应了,又说:“估计尤氏会威逼利诱,将你拴在钟翰身边,让你一辈子伺候钟翰。”
“哼,威逼利诱?”崔艾冷冷一笑。“走着瞧吧。”
……
钟家,尤氏侧卧在小榻上,小丫头跪坐在塌下轻轻给她锤着腿,她的眉头一直皱着,心里扭着劲的不舒服。翻身坐起来,烦躁的挥了挥手,小丫头将起身将美人锤搁在抽屉里,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外间的孙嬷嬷见状倒了杯热茶递给尤氏,道:“夫人莫要太过忧虑,老爷并非不将公子放在心上,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正是因为心疼公子,这才更加恼怒。”
尤氏捧着茶盏也不喝,神色晦暗,面上带着一丝不健康的黄,冷声道:“哼,这些年为了他的前途,我几乎是倒贴着我的嫁妆帮衬他!如今,翰儿出了事,眼见就成了废人了,他是怎么对我的?你也不是没听见!他竟口口声声骂我是个贱妇!”
孙嬷嬷叹了一声,正要再劝慰几乎,外面突然有婢女禀报道:“夫人,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尤氏一怔,道:“拿过来。”
小丫头掀开门帘进来,将信交到尤氏手上。尤氏捏着信封,见上面是陌生的笔迹,写着“钟夫人亲启”。“是谁送来的?”
小丫头摇摇头,说道:“不知是何人,门房说那人带着帷帽,也看不出男女,一声不吭将信留下就走了。”
钟氏更加疑惑,摆手让婢女退下,将一张薄薄的纸从信封里抽了出来,一目十行顺下去,霎时瞪大了眼睛……
信中的笔迹同信封上的应属同一人,仍旧十分陌生,但她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信是谁送来的了。她眼睛盯着那张雪白的信笺,双手止不住有些颤抖。孙嬷嬷见她神色不对,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夫人,怎么了?”
尤氏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白眼一翻,就要晕厥。
“夫人!”孙嬷嬷大叫一声,赶紧扶住尤氏,狠狠掐住她的人中。
尤氏一口气上来,逐渐清醒,着抖道:“钟正桥!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怪不得他对翰儿的伤势不那么在意,原来他竟在外面藏了人!还生了小杂种!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亏我这么多年对他掏心掏肺,他骗得我好苦啊!”
“什么?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你看看……这信上些的明明白白!”
孙嬷嬷拿过信一看,见上面不仅写着这外室女子的住处,年龄几何,如何结交的钟正桥都写的一清二楚,另外还附赠了一张女子的小像,竟是个十分秀美的美人。孙嬷嬷也愣住了,颤声道:“这……这是谁给夫人送的?是何用意?夫人,您先别着急,这未必是真……”
“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能是假的?”
孙嬷嬷见她脸色极差,生怕她又闭过气去,连忙说道:“夫人冷静点,何苦为了一个小妾气坏了身子。”
“小妾?若是一般的小妾,能撺掇那个王八蛋瞒这么久?如今儿子都六七岁了,连点风声都不叫我知道。”尤氏心酸不已,指着自己的鬓角道:“嬷嬷,你瞧瞧,我这鬓边都生出好几根白了,我这些年,为他生儿育女,费心劳力图的是什么?结果我就是个傻子,被他骗的团团转!”
孙嬷嬷跟着尤氏多年,深知这些年尤氏兢兢业业的打算着,筹划着,一心为了钟正桥,为了钟家在崇圣关能站住脚操碎了心。若不是有尤氏这个贤内助,钟正桥哪里能在崇圣关混的风生水起,这想必也是钟正桥死死瞒住钟氏的原因。
孙嬷嬷心里也为她感到不值,但话总要往好了劝:“就算她再怎么得老爷的欢心,也不过是个外室,进了府还不任由您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