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宋展的事,可以说是穆家和公孙家心照不宣的秘事,几乎到了绝口不提的地步。却没想到这其中居然与这么大的误会!
穆宸抬眼看着公孙老子,说:“我一直以为,是父亲出手杀了宋展。想必父亲也一直觉得,是我要置宋展于死地吧。”
公孙老爷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说道:“当年祈淑郡主一度与婉真走的很近,当真想不到……”
说起祈淑郡主,穆宸的面色也十分复杂。他当然知道对方对自己有什么心思,所以才毫不避讳自己对婉真的心意。然而,这不但没有让祈淑郡主放弃,还助长了她心中的嫉妒,以至于让后来的许多事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他想起门口的一片狼藉,不由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将那两个人带上来。”
“是,国公爷。”
不一会,两名男子被带了上来,中年男子还算镇定,年纪少的那个见到穆宸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穆宸冷眼指着其中的中年男子说道:“我见过你,你是祈淑郡主身边的老人了。”
中年男子伏在地上,一言不。
穆宸冷冷道:“祈淑郡主在江雨南楼设计杀害穆某夫人,又设计活捉穆某的女儿,你不必隐瞒了,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现在,把你做的事情说清楚,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一个小小的祈淑郡主,根本护不住你的家人!”
中年男子这才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回公爷的话,小人奉命活捉穆大小姐,所以穆小姐出门之后便一直尾随,但穆小姐并没有按照小人预想那样直接去往江雨南楼,而是先去了另一处宅子找帮手。”
“小人一时间无法告知其他布置在路上的人手,只好跟他……”他指了指身边的青年,说道:“我们两人尾随穆小姐从另一条路前往江雨南楼,使其惊马,打算让马车跑到偏僻之处再动手,原本只要马车再往前一段路,我们的人就能对接上。但马车上的人似乎洞悉了小人的目的,企图调转马车的方向。”
“那婢女是怎么受伤的?”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杀了车夫,之后从马车里出来一个婢女,不知从哪里掷出短剑刺中了她,我们不知情形,不敢再追。正准备撤走,就被您现了……”
“不知情形?”穆宸微微眯眼,“你怕是觉得,是三公主知道了祈淑郡主的打算,暗中出手,所以不敢在贸然行事了吧?”
“是……小人的确是这般想的……”
穆宸问完了话,这件事的过程已经基本清楚了。他吩咐将人带下去,问公孙岐风道:“是小五的婢女救了清浅?”
公孙岐风连忙将砍马头那个护卫叫来,将门口生的事情跟穆宸又说了一遍,穆宸也没想到情形居然这般危急惨烈,顿时沉默了。
公孙老爷子看着他的神色,让人去看看暮叶怎么样了。
屋子里,雷泽呆呆的看着那两把黑色的三棱短剑,暗恨自己对雷月太过心软,如果不是他将雷月放走,雷月就不会有机会伤人。想必她是知道了祈淑郡主的计划,想要去杀穆清浅的,但他们随后就追了过去,她不敢多做纠缠,就那暮叶出气!
雷泽细细听着屏风后声音,狠狠攥着拳头,暗道:雷月,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雷月,下次再见到你,我绝不放过你!
不一会儿,南宫海匆匆而来,顾不上与众人多做寒暄就进去看暮叶。
众人见了他就立即起身,穆清浅哽咽道;“南宫前辈,您快救救暮叶吧……”
南宫海瞄了一眼雷泽手边放着的黑色三棱短剑,皱眉“嗯”了一声,神色并不太好。
府上的大夫已经替暮叶清理了伤口,说道:“这位姑娘伤的很重,而且伤口十分奇怪,怎么也无法止血。”
南宫海看了一眼她的伤口,瞳孔微微一缩:“这是三棱剑造成的伤口,没那么容易止血。”说着,他抽出银针,在之前府上大夫施针的基础上,又在几处大穴深深刺了数根银针,说道:“三棱剑身呈棱形,刺中人体后,与其他武器造成的伤口不同,会出现一个硕大的菱形伤口,极难愈合。而且三棱剑的刀身上还有数条血槽,人一旦被其刺中,伤口附近的血液会迅速被放空。”
“那……这种伤口,又该如何处理?”大夫见伤口在南宫海的处置下终于渐渐止血,也放下心来,说道:“方才荣国公拿了些续命丸给她服下,吊着这一口气,不然,她早就没命了。”
南宫海拿过续命丸闻了闻,点头道:“是好东西。不过这伤口需要缝合,不然取下银针之后,依旧会流血不止,伤口也不能愈合。然而,这样的伤势,不知道小丫头能不能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