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她那时目光短浅,竟为了这几个猪狗不如的人,偷跑出去跳了江,又在跳江被救之后,沸沸扬扬的成为了更大的笑柄!以至后来她的亲事障碍重重,蹉跎到了十八岁。
那五年,是她那一生中最难熬的五年!
纪尔岚冷嘲的笑笑,缓缓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那里因为磕到石头而肿起一个大包,此时用手轻轻一碰,便传来钻心的疼痛。
“嘶……”娘的,居然这么疼!这个纪天姀,敢对她下这样的狠手,给我等着!
将湿衣服换下,绞干头,纪尔岚站住脚往窗外看了一眼,暴雨说停就停,此时已经只有零星的雨滴了,她习惯性的背起一只手,出门往上房走去。
从此刻起,她将掌握自己所有命运的转折点,决不给恶人留下丝毫的情面和余地!
上房,纪老夫人斜倚在罗汉床上,脸色如同天上未及散去的雨云般阴沉。手里捏着的粉彩瓷盏‘砰’的一声砸在面前下跪的妇人膝边,摔的四分五裂:“你还杵在这干什么!”
此话一出,妇人眼泪流的更甚,顾不得眉间唇角溅上的水渍,咚的一声磕在地上,“母亲,尔岚不该与天姀争吵的,只是尔岚头上受了伤,现在还昏迷着,等她醒了,媳妇马上带她来给天姀赔罪。”
秦氏已经在这里跪了半日,早上她被纪老夫人叫过来的时候,纪尔岚刚刚被送回府,还在昏迷中。
纪老夫人斜睨了一眼秦氏,却半点好脸色也不给:“她磕破了头,天姀就好过了?这初春的水还刺骨,就那么掉进湖水里去,落下病根还了得?况且,好好地姑娘家,大庭广众出了这样的事……”
纪老夫人话没说完,仿若太过激动,猛地咳了起来,一旁的婢女连忙递上帕子,轻拍后背给她顺气。
秦氏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难受,她生了两子一女,就因为她出身低微,她们娘四个就没一个受待见的,反而顾姨娘和她的两个女儿极受喜爱:“母亲,是天姀推了尔岚……”
“好了!”纪老夫人顺过气,面色不耐的说道:“难道是我这做婆母的为难于你?天姀是成霖的心头肉,早上出了事,你难道没看见他的脸色?今日成霖去阮家,就是要谈换亲的事,若谈妥了还好,若谈不妥,天姀今后怎么做人?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跟成霖交代。”
秦氏脸色刷的惨白:“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