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阁又道:“他娘的,不想那么多,洋狗来了,我便杀洋狗,那些皇室的人如若不来救郁金,我便去杀几个狗官!”
这些人都是武者,说话直来直去,众人都是莞尔。
遇到侵略,自然会保家卫国,但眼下显然不是侵略那么简单,国家很可能抛弃这一块,血月门又掺杂在其中,整个郁金城也许只是一个棋子。
比起国家机器来说,宗门、帮派,也许连做棋子都轮不上。
“朝堂之上,颇多贪官污吏,更有些皇亲国戚,为了保存自身,舍弃南方此等难守易攻的小城,也属应当!”霍阁知道方才妄言了,此刻真气一转,消掉酒劲,正色道。
“更别说还有血月门这等祸害,一切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燕三娘咬牙。
宋刚叹了口气道:“当今天子昏昏,更有奸贼当道,实非万民之福,更非武者之福……等去九墟山,我便当做归隐了,好好守护金云门,再也不理会江湖恩怨、国家大事,一心武道。唉,想修行至今三十载,止步化劲,实在是……唉!”
众人听了他的话,一时感怀生逢此乱世,实在有点不易。
李吾仙一听,却笑道:“说的极是!”
“在我看来,天下大势也好,江湖恩怨也罢,甚至世界格局,都只是过眼云烟!我辈武者的路只有一条,传承武道,探究天人造化之境!”
“如此,方是正理。”
李吾仙掷地有声。
“不错!”宋刚深吸一口气,眼睛亮了一些。
李吾仙又道:“师兄需知,哪怕是宗门,只要我们几个真传在,传承就永远在!洋人也好,皇室也罢,谁能阻挡我们的传承?只要有绝对的力量,只要能打破一切……呵呵,你是宗门,宗门就是你自己啊!”
李吾仙似醉非醉,敲桌道:“…有人登高位,指点江山,有人名利场上,只手遮天,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他拍了拍宋刚的肩膀,宋刚放下酒杯,若有所思。
李吾仙稍稍在话语中用上内功:“如果没有自身的力量……一切都是空谈,再怎么守护,你护得了宗门一时,能护一辈子?没有实力,早晚也只不过是案上鱼肉罢了,区别是有的是小鱼,有的是大鱼!郁金城是大鱼,大江帮与我金云门则是小鱼……”
他双目明亮,一饮而尽,徐徐道:
“不想做鱼,那就掌握极致力量,那时一切阻拦都是齑粉!”
众人精神一震,就连宋刚也是霍然一惊。
他之前表达的意思,和李吾仙说的意思差不多一样,但情绪又恰恰相反,一个低沉,一个激昂。
并且,在李吾仙的观念中,连宗门也是能保护就保护,保护不了就不管,一心武道,这……才是武道种子!
“宗门即我,我即宗门……不错,师弟有心了!”
就在此刻,宋刚突然朗笑一声,心结解开。
“嗖!”
只见他突然冲出密室外,全身气息狂放,一时天地之气被他所激,风云滚滚而来。
“轰!轰!轰!”
阴云密布,天雷鼓荡。
宋刚在这风雷之下,双臂虚张,天门大开!
三十年苦功,心怀宗门,久未突破;一朝解心结,风雷涤荡,一步登天。
在国仇家恨的压抑之中,被李吾仙寥寥数语道破心障。
这一夜,金云门,宋刚,入化境巅峰!
霍阁、姜楚楚和燕三娘都在窗边观望此等少见的声势。他们几个还未到此等境界,看着风雷之中的宋刚,一时获益良多。
在室内,李吾仙拿起桌上一颗豆子,扔在嘴里,复又轻轻啜了一口酒,道:
“你就是背负了宗门啊…师兄!以你的积累,早该入巅峰了……咳,身为师弟,恰逢其会,只能做到这啦!”
他嘴角轻笑,喃喃自语。
燕三娘耳朵一动,美目闪光,目光在李吾仙和宋刚二人身上各流连一会,心中一时怅然:
“金云一脉,真多英杰……”
PS:
求一推荐票,有月票的也来一,月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