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下午五点,李教授宣布解散,秦泽背着单肩包,低头玩手机,慢悠悠离开教室。
“秦泽,老地方等你。”
“我们先撸着,你忙完了快点过来。”
寝室聊天群里,室友们给他留言。
现在才五点,时间还早,打几盘游戏回家也不晚,不会耽误建模功课。想到这里,秦泽愉快的飞奔向网咖。
努力上进,需要拿出莫大的毅力。而堕落,只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在网咖吞云吐雾,在虚拟世界纵横捭阖,厮杀到六点半,秦泽惊觉窗外天色已经灰蒙蒙。
“再来再来,我就不信还能三连败不成。”李良咬着烟头,骂骂咧咧。
除开第一局胜,四人黑连输两局,让胜负心很重的李良异常不甘和烦躁。
秦泽看了看时间,想起昨晚姐姐闹了脾气,果断拒绝网瘾少年刘自强来的游戏邀请,退出游戏,电脑结算,“你们玩,我今天活儿多,先回去了。改天再约。”
今晚不做一顿小鸡炖蘑菇,秦宝宝会不会跟我断绝姐弟关系?
“靠,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李良翻白眼。
秦泽拍拍他肩膀,打声招呼:“走了。”
乘坐电梯下楼,在网咖门口叼上一根烟,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青年向他走来,牛仔裤,黑T恤,一头盖住眼睛的头,介于正常人和杀马特之间。
秦泽对这类人向来敬而远之,握住打火机,侧身避让。岂料领头那个戴银色耳环的家伙,挑衅似的一肩膀撞向他。结果没把秦泽撞倒,反而自己一个踉跄,幸好身后的同伴扶了他一把。
“***的煞笔。”银耳环青年怒骂一声,抬脚往秦泽小腹蹬去。
秦泽往后急退数步,避开了他的一脚,正要说话,那青年不依不饶,喝道:“打他。”
几个人一哄而上,混乱中,秦泽不知道被踹了多少脚,吃了多少拳头。搁在以前,他肯定倒在地上,抱头蜷缩,随你怎么打。但他现在不一样了,身体强健,抗击打能力非同日而语。
五六个人围着他又踢又踹,秦泽也在反击,奋起一脚踹翻一个家伙,那人捂着肚子蜷缩干呕,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秦泽咬着牙,承受着雨点般的打击,又踢又踹的反击,打着打着......咦,人呢!
目光一扫,全躺地上了。
我今非昔比了,现在是一蹦一米高的健身达人,能跳起一米多高,腿部力量有多大?心中升起一股豪情,恨不得长啸一声。
这会儿赶上下班高峰期,路上行人不少,纷纷围观,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或录小视频。
打架时肾上腺激素分泌,精神亢奋,这会儿热血冷却,才觉得浑身都疼,特别是脸、眼睛几处地方,火辣辣的疼。
妈蛋,小说里主角打架见招拆招一人打十个。都是骗人的。真打起架来,一窝蜂乱上,你又不是三头六臂,见招拆招你妹啊。
“艹你妹的,一群煞笔,等着进派出所吧。”秦泽朝那个银耳环青年吐了一口血水,掏出手机报警。
这都什么年头了,打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也许是听到他要报警,银耳环青年急了,兜里掏出折刀,身体撞向秦泽,将他撞了一个踉跄的同时,折刀捅入秦泽腹部。
小腹微微一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但秦泽只觉一股寒意爬上脊椎,心脏剧烈跳动。
浅薄的医学常识告诉他,痛苦是因为鲜血的流动以及肌肉的伸缩,触动神经进而感觉到疼痛。很多时候,死亡与疼痛并不挂钩,没有剧痛,不代表你没事。
我被人捅了!
我可能会死!
巨大的恐惧将他笼罩,肾上腺激素疯狂分泌,潜藏在DNA里的野性激,他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做出了反击。
奋力一拳打在银耳环青年的面门,打折了鼻梁骨。
“杀人啦!杀人啦!”
“快报警!”
“先打120啊。”
“赶紧拍照微博。”
周围的吃瓜群众炸锅了,有的惊慌失措,有的焦急不忍,有的六神无主,有的兴致勃勃。路人越聚越多。
网咖里,李良噼里啪啦敲击键盘,鼠标游动,在游戏里打生打死。
楼下传来喧嚣声,他隐隐听到“杀人了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