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回事。”纪君阳不否认。
“你曾经说,你爸爸的死,与肖秋堂有关,是不是真的。”纪夫人揪着心口,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爆出,他们是那么好的兄弟,怎么就狠得了心下得了手呢?
纪君阳道,“真的假的已经很明朗,只是要定罪,我手上掌握的证据还不全面,不光是爸的死,还有唐傲天自杀,周万年被开除出董事局,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你说,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纪夫人实在想不通。
“那就要问他自己。”纪君阳将她手中的几页资料拿过来,走到洗手间掏出打火机点燃,不过几秒,便化为灰烬,顺着下水管被冲得一干二净。
纪夫人明白,这是还不想让肖雅楠知道他们已经掌握了这些证据,要她仍旧假装不知而已。
她现在有点想,雅楠这孩子,于他父亲的计划当中,到底是一无所知还是根本就参与其中。如果是后者,那这个孩子的心机,也未免太可怕了。
“你怀疑肖秋堂已经多久了?”
“五年。”
纪夫人愣了愣,就是纪君翔也不禁叫了一声,“五年?”
那大哥也太能忍了一点,竟然半点口风都不漏,与肖秋堂那个老狐狸周旋了五年,这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纪君阳冷肃一笑,“人人都只当五年前的纪氏变动是内乱,却想不到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背后捅刀子。当时我也只是怀疑,并无真凭实据。直到这两三年,才陆陆续续地收集到一些。”
肖夫人无力地陷入到沙里,手指用力地揉着额,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忽然之间,竟然变成了这样。
“那现在纪氏怎么办?”这可是丈夫一生的心血,不能毁了。
“放心吧妈,纪氏还将会是纪氏,不会落在旁人手里,具体您不必操心。”不过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浴火的凤凰。
有这句话,纪夫人算是放心多了,她欣慰地拍着儿子的肩膀,“君阳,这些年,辛苦你了。”
“还好。”至少,都挺过来了,在那最黑暗的时候,是丫头陪他度过的,她的温暖足以抵过五年的艰辛。
“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既然他肖秋堂瞒天过海不仁不义,她又何必再对他讲旧情面,想想自己和丈夫对他的信任,竟然被辜负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叫她心里如何不生恨。
“您现在什么也不用做,以前怎么样,现在照旧怎样就行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纪君阳依旧是淡淡地,语调不起不伏。
纪夫人微微一愣,“你们这么特意地来找我,除了让我了解到这个,难道不就是为了让我接受你们选择的那两个女人吗?”
“妈,我拜托你以后少拿钱去砸人,别到时候砸伤的反而是自己。”纪君翔咕囔着。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纪夫人就心里堵气,“你还说我,你看看你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脾气臭得跟个市井泼妇似的,跟你哥找的那个差远了。”
“哪差了,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纪君翔反嘴。
纪君阳的唇,微不可闻地往上轻轻掀了一下,他抬腕看表,时间已不早,小丫头不知道睡了没有。
门外隐隐传来一声,“肖小姐,你回来了。”
纪夫人忽然来了脾气,抄着茶几上的杯子往地上就是重重一摔,“了解她?做梦吧你,我不被她气死已经算是万幸了,别再跟我提那个女人的名字。”
茶杯就落在肖雅楠进门的脚下,吓得她就是一弹,往后跳躲,然后看到房间里的三个人对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