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是这么寂寂无波的进行着,我心里的怅惘却一天天加深。
在一个平淡的夜里,我给韦连云打了电话过去,她那边响了很久,但是没人接。我以为她又在加班没带手机在身上,就心烦意乱的等了两个小时再打过去,可她仍旧没接。
直觉告诉我,她是故意不想接。我不甘心的又给她了个短信,“你还好吧?有没有时间见个面?”等了一晚上,她没有回复,我也失眠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去了她工作的警察局等她,也没有提前告知她,没有打电话催她,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抽了几根烟,时不时的警局的大门口……很正常的,我仍是没有等到她。呵,我也太傻了,她怎么可能刚好就在里面呢?以她的工作性质应该大量时间都在案现场的,也或许她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来上班,或许她早就辞职了,在疗伤?
明明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但我就是拨不出去,好像压根就没想要见到她,只是在这附近徘徊着打时间而已。
不知抽到第几根烟,当我烦闷的上了车准备离开时,却瞥见了她的身影。她正从警局里出来,一个人心事重重落落寡欢的样子……
我心头一热,推开车门就下去,喊她一声,“连云!”
她可能是在思考什么吧,惊得浑身一颤,抬眼来张望了一圈才现我的存在。她在原地愣了会儿,稍微朝我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就朝旁边走去,不打算理我。
我追上前去扯住她的衣袖,“你什么意思?还在生我的气?”
“……”她惊愕的盯着我,很是不解的,“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你找我有事就直说啊,这么激动干嘛,还拉拉扯扯的,我以为你要打我呢。”她挣开我的手。
“怎么不接我电话?”我一时间找不到话,只能随口问。
“是吗?”她故意拿出手机翻了翻,一本正经的,“哦,还真有你的未接电话。不好意思,我这两天都特别忙,忙起来的时候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可能看手机啊,抱歉。”
迎着她这若无其事的眼神,我感觉自己被狠狠的甩了一耳光似的……她那么淡漠,那么冷清,那么平静,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了,根本不再把我当回事了……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我从头凉到脚。
“我们可以再认真的谈谈吗?”我问。
“谈什么?”她更加疑惑的,很是无所谓的,“奇怪,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上次我不是把该说的都给你说了吗,你还频繁来找我,弄得大家很尴尬呢,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好,”我注视着她,下定决心的说,“如果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再告诉你一次,我要和你结婚,希望越快越好。”
她觉得很好笑的哼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我说高任飞,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很需要关爱啊,然后你同情心泛滥了,想施舍给我一段婚姻,你认为我是个废人了,太可怜了,以后没人要,你伟大的不得了,决定拯救我?哈,你以为你谁啊,你说结婚我就必须要跟你结婚吗,你是欠了我什么啊,需要把你自己一生都跟我耗在一起?真是搞笑!”说完她又要走。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现在很敏感,你不相信我的每个字,其实,也不一定马上就要结婚,如果——”我脑袋一热,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锁住了她,“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先交往一段时间,再谈结婚的话题。”
“……”她在我怀里安静了几秒,忽然就挣扎着要出来。
我搂紧她,不放。
她也没再极力挣扎,只是冷笑,“你觉得你这种‘套路’对我适用吗?我可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就算你时间充裕,我也没这么多时间来跟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放手吧。”
“正因为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我不想再跟你拐弯抹角。”我坦诚的说到,“大家年纪都不小了,我们该经历的也都经历,我相信自己在这个时候做出的决定是成熟的……不妨跟你说实话吧,我经常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你……我可以跟别的女人开玩笑,但唯独不能和你开玩笑,在我没有彻底放下白深深以前,我觉得自己这一生算是废了,无法再全心全意的接受一个女人,所以拒绝了你的靠近,因为我怕对你负不起责,你太聪明,你是不容侵犯的,你在我的心里的地位很高……”
我的声音越爱越低,到最后已经说不下去了。
感觉到她的身子在我怀里轻颤下,逐渐变得柔软起来……
可是没持续多久,她就趁我失神的时候从我的怀里‘逃了’出来,她背对着我,语气满是嘲讽的,“高任飞,不得不承认,你一套一套的情话还真是蛮动听的。呵,放在以前,说不定我这种不解风情的女人都会眩晕呢,不过现在,我就觉得你很矫情。”
她说,“我挺想不通的,我和你的梦中情-人白深深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款啊,你要找女人,至少要找跟她长得像的吧,找我算怎么回事?假如你单纯为了解决那方面的需求,那我就更不合适了,最重要的,我连孩子都不能生……所以你说,你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来跟我提‘结婚’二字?”
我被她问住了。
是啊,我到底是基于怎样的‘目的’呢?难道我要告诉她是因为‘爱’吗?说出来不仅她不信,连我自己也觉得可笑。仔细想来,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显得这么仓促,突然说要跟她结婚,突然说对她有感情,她不相信不接受都是正常的。
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恨嫁,她大概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痛苦吧。看来,是我自视甚高了。
我们再一次不欢而散,我也没有刻意的去争取什么,不是她不值得我争取,而是我早已经过了那种热血方刚的年纪,心境淡了很多,凡事顺其自然吧。这并不是我把誓言说得多么漂亮就可以成就的,对于韦连云来说,最不值钱的就是空口无凭的誓言。
那种空落落的萧条感仍旧每日伴随着我,我偶尔会给韦连云打电话,但她很少接,就算接了和我也没几句话,我们经常在电话里相互沉默几分钟后,又相互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