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沉了没几天后,我回到家里,刚准备朝楼上走,被妈妈喊住了,她漫不经心的说到,“阿飞,韦家那边了个结婚请帖过来,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到时候去一趟。
我浑身一僵,掉转头来,“谁要结婚?”
“那个韦连云嘛,”妈妈边嗑瓜子边笑着道,“看来我以前是误会了,还以为你和她在交往了,这不,人家都要结婚了。咳,想来我们家一直和韦家的人没有交集的,这次居然给我们请帖,真是奇怪,难道是因为你的关系?”
她要结婚了,她真的要结婚了。
这件事是迟早就要生的,可得到这个消息的刹那,我心头还是有一阵闷痛,跟个木偶似的呆立在那儿,回不过神来。
爸爸严肃的声音又响起来,“我倒是觉得可惜,按理说韦家和我们高家也是门当户对,你和韦天华这个女儿无论哪方面看起来都般配,如果你自己当初好好争取一下说不定能成——”
“般配什么呀。”妈妈在旁边一脸不屑的插话道,“你不知道他那个女儿是做那种工作的嘛,晦气的很!哪家娶了她做媳妇儿就是倒霉。”
“你懂什么,”爸爸又训斥妈妈,“人家的职业是法医,你以为谁都可以胜任这种工作的?只能怪咱们儿子没福气,蹉跎到这么大年纪了,一个好女人都抓不住……”
我已经听不下去他们俩的絮叨,一言不地上了楼,连结婚请帖都没瞟一眼。因为,一旦亲眼看到她和别人结婚的确切日期,时间地点摆在我的眼底,我可能会更加心塞。
事到如今,我该为她感到高兴吧,她终于解决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以后不必再自怨自艾了,以后也不会在我面前受气了。但愿,我们都会渐渐忘却这份不开心,回归平静的日子。
我极力的安慰自己,可心底的苦涩依旧,寂-寞更深。
韦连海又约了我吃饭,说最近已经通过了正规的飞行员资格考试,让我给他介绍一家航空公司。现他貌似是很认真的想要入这一行,少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气息,我还是打算帮他这个忙。
在桌上没聊几句,他又扯到了韦连云,“我姐下个月要跟那个陈峻伟结婚了,你知道吧。”
“……”我闷头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半天没说话。
然后,才若有似无的冒出一句,“你姐,她好吗?”
韦连海叹了一声,“好,也不算太好。”
“不好?”我盯着他,嘲弄的,“她不是要结婚了吗,不是应该‘很好’,很开心才是?”
“咳,跟你说实话吧,我老姐病了,”他一脸的漫不经心,“还病的挺严重,说是和她那个小男友出去玩,不知怎么地淋了一场大雨,把自己搞成重感冒,回来还当场晕过去一次,你没看到,当时大家都快吓死了,现在还在医院挂水,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捏着酒杯子,迟迟的无法送到嘴边,心内纠结得想把玻璃杯捏碎……她病了,晕了?她的身体不是一向都很好吗,怎么淋个雨就晕倒?她为什么要淋雨,神经吗?她那个亲爱的小男友,没有保护好她吗?
那晚,我喝了很多,企图用酒精麻痹所有的痛苦的思想,可不知怎么回事,尽管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我还是没有达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意识还是这么清晰……那些该死的惆怅萦绕在心头怎么都麻醉不了~
都不知道是几点的时候,韦连海帮我在旁边的酒店开了间房,把房卡给了我。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歪歪斜斜的进了酒店的房间,整个身子就倒在大床上,不想脱鞋,不想脱衣,不想洗澡,什么都提不起力气去做了,就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
可恨的是,尽管已经疲惫到这个地步,我仍旧是无法入眠,内心还是被一种淡淡的绝望感充斥着,愁绪满怀,怎么都放松不下来,呼吸也不畅快,头痛得快要炸裂。
躺了一个多小时吧,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重重的敲我的房间门,惊得我浑身一震!
“叩叩叩……救命啊!快开门!”敲门声很急促,急促到我不得不立即翻身起来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