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爆炸(2 / 2)

但许新年身上的儒衫让这些徘徊在温饱边缘的贫民维持了清醒。

这片区域的黄土屋破旧不堪,坐落无序,路边到处都是垃圾,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粪便和尿骚味。

可显而知,夏天定然苍蝇满天飞。

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壮着胆子迎了上来,拦住许新年的马匹。

“老爷,赏点钱吧...我七天没吃饭了。”孩子说。

七天没吃饭你早就死了....许新年下意识的想嘲讽对方,但又咽了回去。

从钱袋里捏出一粒碎银,丢了过去。

这孩子面黄肌瘦,双眼无神,七天夸张了些,但许久没吃饭是真的。

见到这一幕,双眼发亮的不单是拦路的孩子,周边的贫民、孩子,眼神猛的亮起来。

闪烁着贪婪和欲望。

七八个小孩有样学样,把许新年的马匹围住,贫民们不动声色的靠了过来。

“老爷,赏点银子吧。”

“我十天没吃饭了。”

大人、孩子们围住了马匹,大有不给钱就不让走的架势。

许新年目光锐利的逼退一个伸手摸向钱袋的男人,喝道:“肃静!”

喧闹声立刻停止,所有人都自觉的不说话。

“滚!”许新年气沉丹田,再次喝道。

围着马匹的孩子、大人,心里升起了强烈的恐惧,本能促使他们远离了马匹,不敢靠近。

八品修身境的儒生,能规范他人言行,掌握言出法随最浅层的运用。

许新年无奈的摇摇头,策马离开这片区域,不多时,来到了养生堂。

他翻身下马,害怕马匹拴在外头给人偷走,他牵着马进了大门。

院中,一位老吏员正打扫庭院,抬起苍老的脸,问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许新年道:“堂内可以有一名和尚?”

老吏员回答:“您指的是恒远大师吧....他走了,走了有两天了....”

许新年皱眉:“何时归来?”

“不知,说是有了师弟的消息,要离开几天。”老吏员摇头。

许新年失望的离开养生堂,离开东城。

.....

黄昏,用过晚膳的长公主,在书房召见了府上的侍卫长,侍卫长带着打更人衙门搜集回来的情报。

身穿华丽宫装的长公主站在窗边,留给侍卫无限美好的背影。

她静静听完,问道:“许七安平日与朱银锣有仇怨?”

侍卫长摇头:“小人特意打探过了,两人应该素不相识。只是那银锣确实私底下表达过对铜锣许七安的嫉妒和厌憎。”

“程主事的家眷是否遭连坐,充入教坊司。”长公主又问。

“不曾。”侍卫长回复。

长公主没有再说话,沉思片刻,随口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年轻的侍卫长犹豫了一下,道:“卑职打探过,集结时,铜锣许七安并没有迟到,但遭了朱成铸的殴打,可见他是有心挑事....这些年,打更人的确屡屡做出凌辱犯官女眷的事。

“有些本该冲入教坊司,倒也无关紧要,但那些本不该被牵连的,亦时常遭遇魔爪。”

类似的事儿屡见不鲜,只是没人愿意为那些犯官家眷做主罢了。

犯官本就是罪人,墙倒众人推。

侍卫长继续道:“卑职还打探出,当时朱银锣有逼许七安出手的意图,他也成功了,只是....”

长公主轻笑道:“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铜锣,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长公主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侍卫长离开书房。

长公主站在窗边,凝视着寂静的园子,眸子幽静。

.....

深夜。

月亮洒下清冷的辉光,平静的桑泊倒映着它的影子。

鳞甲碰撞声,整齐的脚步声在桑泊附近回荡,那是巡守的禁军。

寒冷的夜风吹来,吹的桑泊泛起褶皱,荡漾起银色的碎光。

一个裁剪精致的纸人,巴掌大,乘着风,飘飘荡荡的掠过桑泊湖面,落在湖中心的高台。

它沉寂了几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迈着小短腿,来到庙门前,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几秒后,微弱的火光从门缝里亮起。俄顷,“轰”一声,宛如焦雷炸响,炽烈的火光吞噬了永镇山河庙。

狂暴的冲击力掀起浪潮,将破碎的瓦片、砖石、梁木,冲出数十米远,砸在桑泊。

爆炸声传出数百里,桑泊附近巡逻的禁军同时感受到了地面的震颤,以及那烧红天空的火浪。

ps:凌晨的没了,晚上还有一章,或者两章。嗯,一章是肯定句,两章是疑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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