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老者喉咙滚动一下,“尚书大人,那两位大儒....”
“也是来要人的。”孙尚书面无表情道。
周公子脸庞僵硬,一点点的扭头,看向了老者。
.......
“你就是许七安?”
许七安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位穿灰袍,蓄山羊须的老者。他心说老大爷您哪位啊。
“我是辞旧的师长。”另一位蓝袍老者说道,他笑容温和的打量许七安:“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可是你写的?”
“晚辈拙作,让前辈见笑了。”许七安道:“字宁宴。”
向陌生人介绍自己的“字”是最基本的礼仪,因为直呼其名是很忌讳的。你如果不介绍自己的“字”,潜意思就是不想与人结交。
蓝袍老者脸上笑容愈发深刻。
“此间事了,我们先离开刑部。”那边,宋卿忍不住催促道。
立刻就有狱卒上前,解开许七安的脚铐和枷锁。
“好!”许七安点点头。
司天监的人脸上露出了笑容,目的达到,人要回来了,他们无比期待接下来的会谈。
李慕白和张慎两位大儒也不愿继续久待,因为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激烈的争夺战。
“呼!”
见许七安跟着众人离开,周公子如释重负,心里产生不愿意承认的忌惮和后怕。
“等一下!”许七安忽然停住脚步。
司天监和两位大儒看着他。
“我还有件事要处理。”许七安拱了拱手,转身走向周公子,经过狱卒身边时,劈手夺过木板状的枷锁。
“你,你想干什么?”周公子惊的连连后退。
“许七安,我父亲是户部侍郎,你敢动我?你敢在刑部动手?孙大人,孙尚书,快拿下这贼人....陈叔,救我....”
砰!
许七安抡起枷锁,凶狠的砸在周立脑袋上,断木横飞。
周公子双眼翻白,直挺挺的朝后倒去,殷红的鲜血从头发里流淌出来。
许七安面无表情的看着清瘦老者:“拍死我。”
全场寂静!
“当着我师兄们和刑部诸位大人的面,当着两位大儒的面,拍死我这只蝼蚁,快点。”
脸上涌起的怒火如潮水般退去,清瘦老者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
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啊....果然只有官二代才能对付官二代,律法的公平公正仅限于小人物之间.....许七安沐浴在初冬的阳光里,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刚离开刑部衙门,许七安看见长街尽头,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是许二郎和许二叔。
父子俩同样看见了被司天监白衣簇拥着的许七安,许二叔紧绷的脸色明显松了下来。
司天监的人怎么会在这里....许二叔眼里闪过疑惑。他本身是练气境巅峰的高手,参加过山海关战役,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对司天监的术士奉若神明。
许新年勒住马缰,不漏痕迹的审视了堂兄一眼,微微松口气,深深作揖:“多谢老师,多谢慕白先生。”
许七安只得先朝司天监的众人拱了拱手,然后与堂弟一起,再次向两位大儒作揖。
李慕白惋惜道:“如此诗才,怎么就做了衙役呢,宁宴啊,有没有兴趣来云鹿书院,修儒道。”
认识不到两刻钟,宁宴都叫上了....张慎补充道:“恰好可以拜在老夫门下。”
许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