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派人回去找了,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
“琅王爷这边,也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吗?”
“是啊。”每次提起这件事,玉珥的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低落,“他们在路上也遇到了伏击,他自己受了点伤,但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死士都战死了。”
“战死……”妘瞬呢喃着这个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
出了妘瞬的房间,玉珥没回房,在长廊下若有所思地渡步。
妘瞬似乎对皇叔很有意见,在路上的时候便质疑过刺客的来历,暗指可能也和皇叔有关系,刚才提起皇叔又是一脸敌意……皇叔哪里惹到她了吗?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点不断落下,将玉珥远走的神唤回,一回神,她便看细雨中,有人穿着一身青衣,手中撑着一柄画着落雪梅花图的油纸伞,正穿过雨帘,朝她走来,每走一步,衣袂也微微浮动,却不着水面,直到她面前,浑身上下也都是干净出尘。
玉珥忽然想起某一年花灯节,她在坊间游玩时,无意中听到身侧的姑娘对他的评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现在看着,意境倒真是如此。
待他走近,玉珥开口便取笑:“付大人芝兰玉树,本宫都看痴了。”
付望舒收起油纸伞,往后退了一步,躬身作揖:“殿下。”
“别客气了。”玉珥仔细看了看他,从外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伤,松了口气,“其实我正打算去找赵大人,问问你的情况。”
“多谢殿下关心,这一路虽然也不容易,但好歹是活着回来了。”付望舒微笑,侧着头看了看她的眼睛,“殿下的眼睛,已经好了?”
“早就好了。”
“那就好。”
细雨滴答,玉珥揣着手转身面对着雨帘,嘴角带笑:“这里的天气和帝都真的很不一样,夏天热,冬天冷,帝都却像是没有春夏秋,一直活在冬天一样。”
付望舒微微颔,垂眸看脚边的雨水,声音清且柔:“所以太宗陛下才想迁都,可惜遭到朝臣们反对,若是当初迁成了,大概殿下就能看到有一年四季的王都。”。
玉珥笑笑,没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虚虚抬手:“走吧,我们去那边聊吧。”
付望舒微微颔,跟在她身后三步位置,玉珥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安歌呢?”
“殿下放心,苏小姐很好,先前赛龙舟时被鳄鱼所伤,身体还没恢复彻底,所以这次我并没有带她一起来。”
听着付望舒提起苏安歌那客气又疏离的语气,玉珥只能在心里喟叹一声,心想当真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让侍女上了茶和糕点,付望舒便将这一个半月他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