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神情诡异道:“你一直在喊‘不要走,不要走’。”都不知道在喊谁不要走,听那声音,都不知道是多舍不得。
席白川听着,将脸都埋在了她的肩窝处,什么话都没说,玉珥感觉出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奇怪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
“我梦见,你到死都不肯和我在一起,还要离开我,我怎么喊你,你都不曾回头看我一眼。”他闷闷地说,“晏晏,你的心真的很狠。”
玉珥一愣,心底竟然第一反应是猛地一疼,只觉得有些什么情绪伴随着他这句话渗透到了她的每一寸肌肤里,让她浑身都觉得难受。
“你会不会离开我?”席白川忽然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
她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么复杂,他们之间羁绊这么多,谁能预知未来的情形?
玉珥错开视线,答非所问:“你不是能预测到未来将要生的事情吗?那在你的预测里,我们是什么结果?”
席白川闭上眼睛,他们的结局呐……
“怎么不说了?”玉珥用肩膀撞撞他的胸口,却被他顺势按住,压在了被褥上,他还是很疲惫的样子,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着她闭上眼睛。
玉珥感觉他的情绪很低落,是她从未见过的悲伤落寞,感染得她心底也有些烦闷,于是她也不说话了,任由他抱着。
——
洪水之后,他们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完成了善后工作,更令他们高兴的是,在灾民们在服用解毒药后,病情大部分都好转起来,溧阳县的生机正在逐步恢复,见状,玉珥等人脸上都挂上了久违的笑容。
“昭陵州各县都收到了解毒药配方,照这个情况下去,我应该能在五月前回京。”玉珥说道。
席白川将刚刚泡好的茶端了一杯放在她面前,颔道:“我知道。”
室内袅袅飘散着檀香的淡淡香味,他们在古色古香的凉亭内品茶,风吹着竹帘无声晃动,带着几分惬意,犹豫地看了他一眼,玉珥看着茶杯里沉浮的茶叶,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溧阳县?”
一拖再拖,到现在都将近一月了,玉珥很清楚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所以启程应该是这几日。
“三日后。”席白川淡淡道,“快马加鞭的话,三日就能到边疆。”
这么快啊。
玉珥端起茶杯在唇边慢慢喝了一口,清茶水面映着她微微上翘的长睫,和眼角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好了好了!”有人兴奋地小跑过来,玉珥一看是那个子慕,他怀里抱着个黑皮物体,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一边大叫一边跑来,一个没注意脚下,绊倒了台阶,整个人便扑了过来,手里的东西也朝着他们飞来。
席白川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具,避开了那从天而降的玩意。
玉珥将茶杯顺手放在了席白川的茶盘上,伸出两只手指拎起那黑色不明物体,这东西滑溜溜的,有点像是鱼皮,被做成了一件衣服的模样,看得出来是用来穿的,玉珥大约明白了些什么:“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能下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