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看着明晔华一声不吭的依旧呆然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摸样,猛地又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爷,求您别再为难自己了,您还是过去看看吧”,夜游实在是看不下去明晔华的这副摸样,呆然的没有一丝生气一般,以前的很多年里,明晔华总是这样一座便是一天,呆然的好像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没有一点的气息。
明晔华此时不是不想去看一眼画妖娆,不是不想想办法,可是关于帝翮他能怎么,对于帝翮在明晔华心里他又一种亏欠感,因为必将当年自己犯下的错,害的画妖娆几乎灰飞烟灭,最后是帝翮用了仙身换了画妖娆的一丝生机,至此帝翮轮转人间,千百年来紫醉金迷,留恋人间,只为等待画妖娆。
想着想着,明晔华不禁叹息一场,苦笑着,帝翮当年用了大半的仙骨换了画妖娆重入轮回,青华舍了自己的大半佛骨,寻得了画妖娆,护着她长大成人,而自己呢,一路想来自己又为画妖娆做过什么呢?
另一个房间里,只见这个名叫帝翮的男子,穿一件素白的长袍,长袍上绣着朵朵的桃花,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通体的仙气生成,一双眉头,剑锋温和,五官精致的好似雕刻出来的一般,眼眸纤长,缕缕的青丝塑在白玉的冠里,只留下了两抹白留在额前,通体的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仙”。
他今日本是闲来无事,听说了百花楼里新来了位姑娘,美轮美奂,惊为天人,他一时好奇便来了,想来看一眼,可是当画妖娆一出场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像是被揪出来了一般,这个白衣女子,真真的太像画妖娆了,百年前的记忆一下子就翻滚而来,如洪水般不能止住。
千百年前,他还是天庭十殿之长明殿的上仙,她小的时候总是喜欢围绕着自己,一声声的唤自己哥哥,总喜欢将一双满是污渍的手拉着自己的衣袖,自己的衣袖永远都是一片脏的。
小的时候她总是害怕一个人住在自己的殿里,说里面连个鬼都看不见,每天抱着自己的枕头就来自己的殿里,好话说了一箩筐也不行,她就抱着自己的枕头握着就睡着了。
再大一点的时候,她逐渐的长成了女孩子的摸样,一颦一笑他的心思不知何时都在了她身上,她那时还是喜欢拉着自己的衣袖,总是求他偷偷带她去人间看一看,也许这一声,帝翮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带她去人间。
等她完全长成了姑娘的摸样,她更是美的让人无法释怀,她美的娇艳,美的生机,即便是他,有时望着她也会看痴,她依旧喜欢赖在自己的殿里,卧在软榻上,只一本书看,通体慵懒的好似无骨一般,每每看烦了,她就变出一颗小石子,偷袭他,若是打中了,她便高兴的手舞足蹈,若是没打中,保管还准备了第二颗,他知道她小孩子的脾性,也总是依着她玩闹,这些美好的光景,都是帝翮心里最后的一点念想,靠着这些念想他流连人间只为寻她。
一双眼眸里落了无尽的情思,伸了手唤了身边的侍卫,对他说了几句,侍卫听着本君说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点了下头,离开了房间。此时帝翮的一颗心都是揪着的,他知道下面台子上站着的人就成不是画妖娆,距离神算推测的时间还有一百多年,画妖娆才可以轮回转世,可是心里偏偏还存了一丝的侥幸,万一是呢,即便不是他也想再看一眼她,即便是只有那么一丝的像,他等的太久了,久的心里的那点念想都快溃不成军,思念已经化成了涓流,快填满了他的整个心房。
那边无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明晔华的房间里,进门看着夜游跪在地上也躬身跪下,开口道,“爷,他出手了,他出的那个价怕不好往下压了”,无白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自家爷的脸色,又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夜游,心里已经思量着今天千万不能办错事,不然后果很凄惨。
明晔华的一双眼眸黝黑的聚焦在某一个点上,打无白进来,明晔华的眼眸里多少有了些焦点,心里开始思量起来,良久,他伸手唤了一下无白,对着无白说了几句,而后无白就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没有人现无白飘动的身影,他来到月玦身边,在月玦的耳边浅声低语了两句,月玦起先还有些诧异,看着无白一脸严肃的模样,心里大约也就明白了些什么,点头便答应了。
不一会楼下的金锣便被敲响了,这代表着优价高者已经下了假,成为了今日花魁妖姬的位恩客。
月玦拉着画妖娆离开大厅的时候,楼下还是一片欢呼叫嚷声,画妖娆一时兴起朝着留下招了招手,底下的欢呼声更是响亮,画妖娆一时之间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刚想再跟底下的人互动一下,却被月玦拉住了,轻声的在她耳边说到,“你呀,一会把他们都闹起来,上楼来抢你,看你怎么办”,说着便拉着画妖娆要走。
画妖娆咯咯的笑了起来,“不怕,我有晔华”,说话间四处打量了一下,她觉得明晔华一定不知道在哪个包间里猫着正看着她呢,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惹祸。
听着画妖娆的那一句“我有晔华”,月玦愣了一下,随机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再说,拉着画妖娆便向着楼上走去,走着走着画妖娆突然反应过来了,侧过身问月玦,“姐,你猜我的第一位恩客会是谁?会不会是个丑八怪,或者是个人大胖着,对了对了,他出了多少的银子,不会不到一百两吧?”
看着画妖娆好奇宝宝一般的问个不停,月玦无奈的瞟了她一眼,“你呀,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个文文静静的美人胚子,一说话就全毁了”。
画妖娆听了也不生气,咯咯的就乐了起来,“姐姐快告诉我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万一太丑我忍不住跑出来了怎么办?”
听着画妖娆的孩子话,月玦无奈的浅笑了一下,开口说道,“你这次可算是叫出来了个天价,我也没见到是谁叫的价,只知道是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来叫的价”。
“天价?那是多少银子?”一听是个天价,画妖娆来了精神,好奇起来到底自己这第一次接恩客会是什么价。
“一口价一千两”,月玦轻声的说道,“你这算是这百花楼开业至今第一次接恩客开价能开的那么高的,不仅是你现在好奇到底这个人是谁,连我也好奇这个人是谁”。
这么一听画妖娆也来了兴趣,开口就是一千两,要知道百花楼实际上就是个听曲看舞喝酒的地方,这第一次的接恩客能叫到这个价也算是天价了。
此时月玦的心里也是好奇的紧,直觉告诉她,这个开出天价未露面的恩客就是明晔华一直避讳着的那个人,而且无白刚才交代自己做的事情也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心里也是更加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会让明晔华这般的忌讳。
思量着便已经走到了门口,月玦让画妖娆先坐下,画妖娆本就是有些渴,到了房间伸了手就去提水壶,月玦喵了一眼,故意走过去碰了画妖娆一下,结果弄得水壶里的茶水都倾倒了出来,弄得画妖娆的衣服上满是水渍。
一切都和预料的一样,月玦拿了另一套衣服,让画妖娆进里屋去换,然后悄然的叫来了自己的我丫鬟陪着一起,自己坐在茶桌前,瞧着外面有了少许的动静,然后似是聊天般的说道,“应付外面的这些人真是累得慌,要装的清纯的模样,还要时不时的抛个媚眼给台下的男人,真真是乏的很,不过不枉我今天这么卖力一场,也不知道今天是哪位土财主这么舍得为我花钱,等一会见到了我得好好的捞一把油水,翠香,你好了吗,再不死出来自习我扒了你的皮”。
果然月玦的一番话,瞬间让门外人止住了脚步,此时帝翮就站在门外,近在咫尺的一扇门,可是他怎么都迈不进去,他心里有些恍然,这便是他一直等的画妖娆嘛,不是的,肯定不是他的我妖娆,即便是有几分的相像,可是这脾性,完完全全是一个陌生人,他一时之间便慌了,转了身,便大步的走了。
与此同时,里屋的门打开了,画妖娆换了一身米分色的拖地长裙,依旧戴着面纱安好的走了出来,嘴里碎碎念道,“姐姐刚才在说什么,说了一大通我也没听清楚”。
“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刚才来了个丫鬟,交代了几句罢了”,月玦此时心里还是有些异样,就这样自己选择帮了明晔华,就这样门外的那个人就这样和画妖娆错开了,可是万一呢,万一画妖娆也在寻这个人呢,自己的一个决定又会改变多少故事呢,对着画妖娆,月玦心里有些愧疚,可数在无白开口的我那一瞬间,她便偏了心,决定了义无反顾的帮明晔华。
在很久以后,当帝翮知道当年他和画妖娆只是一门之隔便能见到,这一错便错开了总总的结果,若是自己当时执意的推开了那扇门,执意的看一看面纱下面的面容,执意的将心里的话都说与画妖娆,也许他们便不会一错再错。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