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宏儒淡然点头,他也就这么一问,显然不会真的去怀疑叶天生。
沉默了许久,韩宏儒叹了口气,喃喃道,“陆华安这一跑,影响极为恶劣,有些人却是要睡得踏实了。”
叶天生听着韩宏儒自言自语的话,他不知道韩宏儒说的‘有些人’是指哪些,更不敢猜测韩宏儒说的这个有些人里面有没有包括已经高升到省里的许玉泉,但叶天生此刻却是免不了恶意的猜测,兴许那个许玉泉,就是睡得踏实的那些人里的一个。
“哎,还得跟范书记当面汇报一下。”韩宏儒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听到韩宏儒的话,叶天生神色一凛,对方口中的范书记,是临泉省的一把手,范博学。
事有轻重缓急,有些事更是耽搁不得,当天下午,韩宏儒就推掉了其他工作,第一时间赶往省里。
陆华安出逃,看似只是一个正处级干部逃跑,级别不高,但其影响却远不能这样去算,这时候,韩宏儒也忍不住有些庆幸,幸好已经早先一步将陆华安调到市总工会,多多少少能降低一些影响,如果韩宏儒是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出逃,那结果将更糟糕。
“不过若是没将陆华案调离,也许陆华安不会出逃。”反过来,韩宏儒心里如此想着。
诸多想法充斥于脑海,韩宏儒最终轻抚着自己额头,脑袋想得发涨,他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预见不到,从工作角度来讲,韩宏儒觉得自己这一步没有做错,此刻再去多想,徒增烦恼。
省城之行,依旧是来去匆匆。
与此同时,省里,许玉泉也知道了陆华安出逃的事。
办公室里,许玉泉当着秘书卫文俊的面,狠狠的拍起了桌子,怒气十足,“这个陆华安,是要陷我于不良。”
许玉泉一脸铁青,“他搞出这些破事,自个拍拍屁股跑了,在外依旧能花天酒地,烂名声倒是留给我这个老领导了,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用他这样的人当秘书。”
“领导,您别生气,陆华安是陆华安,您是您,他都没给您当秘书好多年了,眼下他自己出的问题,跟您也没关系不是。”卫文俊安慰道,他是许玉泉在三江市的第三任秘书,第一任秘书是陆华安,第二任是闫天荣,第三任才是他,也是最长的一任。
掐指一算,他给许玉泉当秘书足足有五年时间了,而第二任闫天荣,给许玉泉当了两年秘书,目前在三江市政协担任市政协秘书长,对于陆华安和闫天荣,卫文俊能明显感觉出许玉泉对他们的区别对待,陆华安,明显是深受许玉泉喜欢和信任,这一点,只有他这种跟许玉泉最亲近的人才能感觉得出来。
至于闫天荣,卫文俊也不知道闫天荣是咋回事,给许玉泉当了两年秘书,竟然还是不得许玉泉喜欢,又或者是对方在哪一件事上让许玉泉不喜了,犯了大忌,最终闫天荣是调到市政协,到现在也只落了个市政协秘书长。
显然,许玉泉之前对陆华安是十分信任和厚待的,但眼下陆华安出事了,卫文俊无疑要帮领导跟对方‘切割’清楚。
卫文俊的话无疑也让许玉泉听得颇为舒服,轻叹了口气,许玉泉道,“不管怎么说,陆华安给我当过秘书,我也提拔了他,这混蛋终究是要成为我身上的一个污点。”
许玉泉叹息着,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省府大院,许玉泉目光凝聚在一簇鲜花上,面色一下舒展了,“都快七月了,这什么花,开得可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