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阮软都很浅眠,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就会被惊醒,宋之昀的动作很轻,但她还是在他将她抱起的一刻就睁开了眼。
睁开眼后的第一瞬间眼前是模糊的,她习惯性闭上眼,缓了片刻才重新睁开,这才现自己躺在宋之昀的怀里,看着他沉冷的面容,那晚在车厢里生的事又席卷上她的脑海,使得她浑身倏然一僵。
对于她的一连串反应,宋之昀神情始终不变,将她放在了床中央,然后便转身欲离开。
“宋先生……”阮软脱口而出。
宋之昀脚步一顿,站在原地,侧过头看着她。
他的眸光从重逢那一刻开始不是冰冷就是讥讽,此时他看着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阮软在这样的神情下有些退缩,但想起书房那些没被扔掉的书,她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宋先生,我们不闹了,我们和好吧。”
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宋之昀倏地笑起,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终于现我比苏慎更值得你依靠了?”
他含着讽刺的语调,将阮软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悉数击毁,她像是一瞬间失去了五官感识,听不到,看不到,等到她重新回神时,宋之昀已经离开房间。
阮软仰起头,苦苦一笑。
他们,果然回不去了吗?
……
离开她的房间的宋之昀回了主卧,随手拿起浴巾进了浴室。
初冬十月,他拧开冰冷的水从上至下将自己淋湿,将他的全身神经刺得隐隐作痛。
他放不下,她的抛弃和离去,是他胸口最深的烙印。
***
宋之昀独自回国,安吉拉他们还在国外,他冲完澡便去书房和他们开视频会议,吩咐他们代替他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如果有问题随时联系。
“笃笃——”
宋之昀看向门口:“进来。”
阮软端着一份早餐推开门,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自然地笑笑:“伺候的佣人手烫伤了,所以就让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