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一脸不服气的宋玉致斜了眼,道:“李阀欲得巴蜀,也是处于同样的目的,只是方向正好相反,他们欲顺汉水南下,陈兵岭南之侧罢了,你不想妄动干戈,别人可不这么想。”
宋智捋着长须,笑看两人赌气似的对视,欣然道:“关中雄关处处,东有潼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居四关之内,故称关中,其易守难攻古今闻名,到时却不得不因为王世充、寇仲和我方的威胁,分重兵把守数个方向,还要北拒东/突/厥,兵力必定捉襟见肘,耗费糜多,每况日下。我阀则进退自如,的确大有可为。”
宋玉致总算彻底冷静下来,秀美锁得更紧,道:“两方对峙相持不下,岂非征战连连,更难以收场,百姓也更苦?”
风萧萧淡淡道:“玉致小姐你又错了,只要能兵抵关中,贵阀就等若坐拥中原半壁江山,威赫天下,只要筹谋得当,各地大小诸侯要么望风归顺,要么如李阀般困守一隅,不成威胁,大可分而击破。到时贵阀便是天命所归,逆者便是无道匪类,以有道伐无道,天必助之……我说的。”
宋智蔚然长叹,起身道:“虽然细节处尚有不少疑虑,不过这份礼物已然足够分量,也足见诚意,在下谨代表大兄,代表宋阀,诚心邀请圣帝往宋家山城一行。”
宋玉致不满道:“智叔……”
风萧萧忙跟着起身,道:“恭敬不如从命。”
宋智与他相视而笑,完全无视了一旁气得直跺脚的宋玉致。
随后,宋智万分讶异的瞧着师妃暄随风雪一同登船,眉头登时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他倒不是怀疑风萧萧和师妃暄走一起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两人的天然身份,就注定他俩不可能勾连什么,而且之前也不是没同行过,只是奇怪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没从巴蜀传来消息,稍一联想,便猜测是否宋阀在巴蜀的情报网出了问题。
很可能就是解晖动了手脚,也只有他的身份,才能让精干的宋阀子弟畏畏尾,举措失当,甚至为他人所把控,只传来被人过滤后的消息,难怪解晖的动向来得那般迟,若非风萧萧横插一手,等他宋智知道,早就木已成舟,徒呼奈何了。
谁都要给慈航静斋传人面子的,宋智自然也不例外,隆重相迎,一阵招待后,便匆匆离席,显然是去下达命令,彻查巴蜀的情报网。
宋玉致自然对师妃暄大有好感,席间一直贴近在旁,虽没和她说什么话,但给人感觉就亲近极了。
师妃暄则正襟危坐,仙容不变,仍旧那副古井不波的美样儿,随口应付着宋玉致,只少少的夹了几口菜,便停箸不动,静静瞧着宋玉致不时刺风萧萧两句,而风萧萧满脸苦笑,又无可奈何,她心中暗叫不妙。
师妃暄虽然从不去瞧伺候在风萧萧身旁,一直沉默不语,只不时温柔的帮风萧萧夹菜添酒的风雪,却能明显感觉到来自她内心的不悦。
就如同镜水面下的澎湃暗涌,这种不悦根本无法察觉,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深知其中的大恐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