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台,梁天琛开了两间房,给了时安一张房卡。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梁总,要不你先回纽约吧,我这边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你一直留在这边也耽误你的时间。”刚才时安听录口供的警察说,她暂时不能离开洛城,得留在这边协助调查,等结案了,她才能离开。
时安想了想,这事儿快则十天半月,慢则三五个月,总不能一直让梁天琛一直在这边耗着。
“没关系,我待会和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快点处理这件事。”梁天琛似乎并不觉得留在洛城是在耽误他的时间,“星辰很想你,早点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早点回去。”
“那谢谢梁总了。”星辰是时安的软肋,一想到她,时安片刻都不想留在国内。
“我不知道哪个妻子会叫自己丈夫‘某总’的。”梁天琛半开玩笑地说道。
虽然梁天琛和星辰的关系亲近,但是时安私底下还是习惯叫他“梁总”,不知道是在提醒她自己,还是在提醒梁天琛。
时安用笑来掩饰自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心思。
很多时候,不是时安接不住对方抛来的梗,是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而不想接。
梁天琛不再说什么,和时安各自回了房间,他们两的房间是对门。
回了房间没多久,就有人将时安的行李送了过来,先前时安带到洛城来的行李,以及一个新的手机,开通了国际漫游。
时安谢过之后关上了房间的门,梁天琛做事一直很有靠谱。她正想算好时差之后给星辰打个电话过去,结果梁天琛就送来了手机,她就不用再去借手机。
当时安往房间里面走准备洗个澡先睡一觉的时候,房间门再次被敲响。
时安想着可能是刚才送东西的人,走到门边,也没看外面的人是谁,就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时安下意识地就想要关门,男人将手撑在门上,力道很大,时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都没办法关上门。
僵持在门口的两人,一个因为要关门却关不上而面红耳赤,另一个一脸的淡然,甚至眼眸中还有几分不以为然的轻蔑。
他似乎在打量着什么,将时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脑袋到手指,都看了个遍。
然后,他手上的力道加大,推开了门,径自往里面走去。
时安看着男人冷硬的背影,深呼一口气,把门关上。
“陆公子,您找我还有什么事?”走进客厅,时安见男人先是在客厅里面扫了一眼,然后径直往卧室走去,像是在找什么一样。
时安赶紧跑到陆南望前面,将卧室的门关上。
但是关门之前,陆南望已经将卧室里面的情况看清楚了,里面空无一人。
整个套房里面,现在只有他和时安两个人。
“你们美国人结了婚,到酒店来开-房,都是开两间的?”男人声音中带着一抹明显刻意的讥讽。
不用猜就知道陆南望已经查清楚了梁天琛开了两间房。
“我们美国人……”说到一半,时安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她只是在美国拿到绿卡,“法律没有规定结了婚的夫妻来酒店只能开一间房。”
“哦,也是,法律也没有规定结婚了一定要戴对戒。”
时安瞬间将手背在背后,开两间房已经很让人怀疑,没戴对戒……
“陆公子不也没有戴对戒吗?”时安在看到陆南望双手手指上空空如也,反击回去,“结婚只是个形式,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相爱,不是吗?你没戴对戒就证明你不爱盛浅予,不爱你的孩子吗?没有啊,我知道陆公子很爱你的妻子和儿子。”
话题走着走着,就回到了陆南望的身上,男人的眉头微微蹙着。
他坐在单人沙上,单手搭在扶手上,“我爱不爱我的妻子和儿子,这件事不需要向你交代。倒是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情,好好给我交代交代。”
时安揉了揉太阳穴,本来这几天就挺疲惫了,想洗个澡睡一觉,结果陆南望来了,还要交代她和梁天琛的事情。
她绕过茶几,坐在与陆南望正对的单人沙上,“我似乎也没有必要和你交代我的事情吧?我成年了,你也不再是我的监护人。”
“恩。”男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冷峻的脸上是“你想耗着我就陪你耗着反正我时间多”的表情。
“好吧,你想听我和梁……天琛的爱情故事,那我就好好和你讲讲。”时安差点喊了梁总,还好在看到陆南望那双深邃的眸子之后,生生地把话给收了回来。
男人靠在沙上,狭长的眸子半眯着,似乎在等着时安口中的“爱情故事”。
那,时安就打算编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
“我在纽约人生地不熟,要读书,又要养活自己,只能出去打工。天琛是公司的老板,见我天真可爱,美丽动人,于是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他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和你一样啊,成功的商务人士,成熟稳重,做事靠谱。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挺喜欢和你一样的成功人士,再加上他真的很喜欢我,我就答应和他在一起。用时下一句特别时髦的话就是,闪婚。我们很快有了孩子,是个女孩儿,现在四岁。看我身材这么苗条,是不是不相信我生过孩子?”
男人听着时安的振振有词,并未表任何的意见和看法,但是眼眸中多了几分冷色。
呵,和他一样的成功人士。梁天琛和他有可比性?能相提并论?
“不相信我生过孩子吗?”见陆南望冷淡的表情,时安撩起了衣服的下摆,露出了肚皮,“女儿是剖腹产的,这是手术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