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能怎样?”这话,是问他的,也是问给自己的。
“也是。”他笑,“不过半个月,你就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里。看样子,你对我的感情也不像你所说的那么深。”
每次只要他生起气来的时候,说话总这么难听。
就像最初两人在一起,他给予她的爱总是轻描淡写,爱里的失望比期望多得多。
那时候她是微博控,喜欢在微博里记下自己的感受。她知道他从来不会主动关心自己在做什么,自然也不会来看她写的东西。
可意外的一次,他看完了,朝她了好大的脾气。他保持一贯优雅的姿态,嘴里的话却是伤人至极,他说:“你看看你自己,表现出一副怨妇的样子,朝与暮,你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吗?”
对于反反复复伤害她的话,她早已习惯,火气上来很快,但被她平静地打压下去。她说:“是啊,原来离开了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那么深刻。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的出轨,让我看清自己对你的感情?”
“我出轨?”他依旧是冷笑的态度,“你能这么快就跟另一个男人好上,谁知道在这之前,你跟他没有过什么——”
“啪!”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与暮扇了一巴掌。
与暮的手几乎都在颤抖,她指着他的鼻子,狠狠地道:“谭勋,我真后悔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对感情不忠?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玩感情游戏,也不是每个人都经不起诱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失败的爱情是不是都是这样?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用任何可以伤害对方的话去辱骂对方,这样他就快乐了吗?难道曾经的心真的就不会再为了对方而疼了吗?
这一刻,她好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那个时候她没有主动去追求,至少……至少他还是那个她仰慕的少年,也许她会胆小地暗恋他好久好久,可至少他在她心里宛如神一样高贵,这样不好吗?
不想再这样争吵下去了,她想离开,可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被他拦腰抱住。
他的双臂有力地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他轻叹一声:“与暮,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说刚才那些话伤害你。原谅我好吗?”
“不要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无聊话。”她挣脱他的怀抱,“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他却不放开,更用力地抱紧她,那样的用力,几乎勒痛了她的腰:“我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你怎么能轻易放弃?这么久以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眼泪流到嘴巴里,真的是苦涩的,她能够感受到他言语里隐藏的隐忍和疼痛,但是——
“勋,我很怕痛。”
我很怕再次现真相,再被你逼得痛彻心扉。
如果你们真的没什么,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一起出现在我面前?
“与暮,相信我。”谭勋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正对着他。
那样的语气和当年他说的那句“与暮,相信我,我会努力创业,给你一个好生活,总有一天你会以我为豪”时一模一样。
是啊,他做到了,她的确以他为豪,靠着自己将一个公司创了起来。
感情呢?在感情里他就像是任性的孩子,爱情是他手上的玩具,他想起来就拿在手上玩,不想的时候就把它丢在一边,可是却不准别人把它丢弃了。
看着他的神情,一瞬间,她竟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然而,错觉只是错觉,永远不可能成真,就像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跟沈书枝没什么,偏偏总要让她看见他跟沈书枝之间有什么。
想起刚刚在酒会上两人亲昵的姿态,理智不断催促她离开,她推开他,渐渐清醒了过来。
与暮深吸一口气,朝他露出一抹笑:“你告诉我,在以前我没有陪你来参加的每场酒会,那个陪在你身边的女人是不是她?”
他一怔,没吭声。
沉默代表默认吗?
与暮的心彻底死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她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的震惊,也不会忘记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需要靠安眠药才能睡着的生活。
“这就够了。”
她说完,转身要走,竟看见站在不远处拿着手机一脸恼火的沈书枝。
沈书枝冲过来,伸手就要朝与暮脸上打去:“你这个贱人!”
沈书枝的手在半空被与暮抓住,与暮反手给了她一巴掌,那股力道好像是把自己在分手时受的委屈都打了出去似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爽。
“沈小姐,这一巴掌是教会你什么叫作适可而止。我从来没见过有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在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后还反过来喊别人贱人。真正配得上‘贱人’这个词的人,这世界上不多,我眼前的你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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