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纹在哪里?”她问道。
“我们不开灯,你自己找,若你找着了,我就奖你,”他握了握她的手,慢慢松开。
童心晚猜,应该在心口上!
她的手指慢慢地抚上他的心口,结实而且光滑的心口,没有她想像中的纹路。
“再找。”他低喘,俯到她的耳边。
浓醇的酒味儿擦过她的脸颊,钻进她的鼻腔里。
她的手指慢慢地往下,小腹上?
也没有,她只触到了他的坚实的腹肌,还有慢慢往下延伸的汗毛。
有人说,男人长着这样的汗毛,叫青龙,意思是男人在这方面特别地强悍。这里也没有纹身的痕迹。
童心晚抿抿唇,小声问:“你转过去,肯定在你背上!”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童心晚从他的两边肩膀起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摸索。
没有、没有、没有!
一直到腰上都没有!
那就是臀上喽?腿上?
“你坐起来。”她又下令。
莫越琛坐起来,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腿上。
童心晚一直摸索到他的脚踝处,有些恼火地说道:“根本就没有纹身!你耍我!”
“我们开灯!”他低哑地说道。
“不要。”童心晚立刻拒绝。
“我闭着眼睛行不行,我不看你。”他趴下来,手掌轻抚她的头。
“不行。”童心晚不相信他,他一定会看她的。
瘦弱并且苍白的身体,她自己都不喜欢,他怎么会喜欢?看多了,他一定会做噩梦。
“心晚!”他俯下来,手掌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抚挲,慢慢地往下滑去。
童心晚的腰动了动,她讨厌这样,感觉自己只有半个身体一样。她越绷越紧,最后忍不住用力推了他一下。
“你纹身纹在哪里了?”她急声问道,想把他的注意力引开。
他深深地吸气,把左手手掌覆在她的眼睛上。
童心晚楞了片刻,一把抓下他的手掌,指尖在他的掌心慢慢地摸索。
是的,他纹在掌心了。
她能感觉到突起的纹路,慢慢延伸到他的手腕处。
“你纹的是什么?”她没能猜出来,不像汉字,也不像小猪。难道是她的名字的拼音字母?
“是你啊,你。”他的手指勾勒着她的眉眼,慢慢地往下走,落在她的唇上,哑声说道:“心晚,你就在我心里头住着,你不想搬走,没人能让你走。我也不能。”
童心晚的呼吸紧了紧,轻声问:“要是我自己想走呢?”
“那我也不让你走!”他俯下来,额头和她轻抵着,轻轻地蹭动几下,“哪儿都不许你去,只能呆在我这里。”
“以后的以后的以后呢……”童心晚楞楞地问道。话音才落,她又自己抹了把脸,匆匆地说:“不问了,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你开灯吧,我看看你的手心。”
莫越琛打开了灯。
童心晚眯了眯眼睛,双手慢慢地张开,从指缝里看他。
他的衬衣早就丢去床底下了,平角裤倒还在,被她拽得有点低,那条浓密的汗毛一直往底下延伸。
她飞快地抬起眸子,看向他的脸。他的眼睛里永远沉着两团光,偶尔灼烫,偶尔冰凉。
“我看看。”她放下一只手,另一只手继续捂在脸上,声音有点儿软。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对他表露出来的娇软。
他摊开掌心,她的脸就在他的掌心里,他动动手指,她就笑了,他握紧拳,她就躲进他的掌心里了……
童心晚撑着双臂,想坐起来。
“莫越琛,你就想掐死我是不是?你还想把我的脑袋也捏掉是不是?”她心里头燃起了一把火,眯着眼睛,找他莫名其妙的小脾气。
“嗯,全揉碎了,我吃掉。”他在她身边坐下,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你自己看看,这样子多好看,跟头小猪似的。”
“猪那么丑,你怎么非要拿猪来形容我?”她抓住他的指尖,把他的手掌拖到眼前,“还有,我的脸哪有这么红,我的脸明明很白,是玉一样的白,珍珠一样的白,很白很白,白才是好看的。”
暖暖的光下,他的手掌心红通通的。手心皮肤那么薄,在掌心里刺图案,一定很疼。
“易经八卦上面说,人的手相也关乎人的一生命运,你把掌纹都弄乱了……”她抿抿唇,一根一根地往上推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