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骨科在哪一层?”低醇的男声从她身后响起来。
童心晚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名身着黑色衬衣的男子正在和一名护士说话。除了莫越琛,童心晚觉得这是她见过的第二个让她忍不住想多看的男人,挟裹一身凌厉气势,转头看她时,眼底涌出一抹笑意,把凌厉硬生生地压下去,还朝她点了点头。
呃,莫越琛开的医院就是气场,吸引来了这么好看的男人。
“骨科在楼上,我也去。”她很热情地狗腿了一把。
这倒不是为了接近帅哥,而是觉得这是莫越琛的医院,她说不定哪天就真的当了院长夫人呢?院长夫人当然就得为民服务喽。
“谢谢。”男子大步过来,和她并肩而行。
童心晚今天穿了浅蓝色的牛仔裤,大腿上是自己画的一朵罂粟花,暗红色的花瓣张狂地往两边张开。
男子在转弯的时候视线往她腿上低了一眼,微微一笑,沉声道:“我叫封衡。”
“哦……”童心晚转过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叫……晚蜜。”
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不怎么好吧。
“晚姓很少见。”封衡笑笑,收回了视线,缓声说道:“这个姓没有入百家姓,但晚姓家族家谱上记载晚姓最早源自春秋战国时期。”
“你是老师?”童心晚楞了一下,没想到遇上一个高人!
“算是吧。”封衡停下脚步,黑亮的双瞳微敛了一下,寒光潋滟间,居然有种妖治的气场迸出来。
童心晚又楞了一下……在哪里见过他?
“我到了。”封衡向她点点头,走进了骨科的楼道大门。
黑色的衬衣,黑色长裤,黑色皮鞋,半挽起的袖子露出小麦色的漂亮肌肤,黑色的腕表在他的手腕上光芒闪动。
“好帅啊。”两个抱着病历出来的护士窃窃低语。
“对啊,快赶上我们院长了。”
“不分伯仲呢,天啦,给我一个啊。”
童心晚对这议论深以为然,封衡,她念了一遍这名字,继续往楼上走。
再走四层就是赵安琪住下的地方。单人病房,有特护照顾。若不是莫越琛,凭她,是不可能住进这一层的。只能挤在楼下的四人间、六人间里,听人声和脚步来去嘈杂。
人应该有能耐一点,保护照顾好家人。
童心晚推开病房门,罗大勇正在给赵安琪擦脸。
“心晚啊。”赵安琪坐起来,咧着嘴,朝她用力招手,“大勇说,昨天莫越琛睡你床上的?”
“啊……我们就是挤在一起躺躺……”童心晚立刻往罗大勇的粗胳膊上拧了一把。忘了交待他,他这个大嘴巴,上来就告状了。
“你们两个……一起过了好几夜了吧。不行,我得和他说说,你一个大姑娘,他就算只躺躺,那也不行,不能欺负你没爸没妈没人给你作主,他得光明正大的给你一个说法。”赵安琪越想越不舒服,虽然同居这种事在现在的年轻人里很普遍,但是在她看来,总是莫越琛占了童心晚的便宜。
“他都29了,你才20呢,他占大便宜了。”赵安琪絮絮叨叨地说道:“要是你爸在……”
“别提我爸。”童心晚打断赵安琪的话,起身去一边整理赵安琪的衣服。
“怎么了?”赵安琪楞了一下。
童心晚的手顿了顿,扭头看她,“赵姨,你知道吗?天下的男人都是混蛋。”
“莫越琛又气你了?”赵安琪挪了挪身子,紧张地问道。
“他表现倒是挺好的,就是睡在地底下的那个气到我了。”童心晚掀了掀长睫,幽幽地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你说的话了,男人就是没有好东西的。大勇哥还懂得告状,这世间哪来的好男人?”
“那你还喜欢莫越琛?”赵安琪试探道。
“这有什么关系?人反正要死的,为啥大家都不去跳楼自尽?男人虽然坏,只要某个时间段能让我觉得很满足,我就要喜欢他。”童心晚说道。
“他有什么能让你满足的……咳……”
赵安琪明显是把邪恶的后半段话吞回去了。童心晚扫她一眼,飞快地扭头看门口,手拢在嘴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他应该挺行的,真的。我目测过了,比那些片子里的要漂亮好看,也挺壮观。”
“你害不害臊啊?”赵安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手指抖得不知道往哪里指才好。
“赵姨,我干吗要害臊?我早晚是要得到他的。”童心晚重重地叹了口气,轻声说:“跟你说实话,莫越琛就算是个废人,我也喜欢……他填满的是我的心。”
“得,我现在就把我毕生的绝学教给你。”赵安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脸严肃地说道:“我也不想看你总是垂头丧气了,你按我说的办,早点把这事办成了,我死了也安心。”
“你能有什么绝学?”童心晚好笑地问她。
“拿去!”赵安琪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病历,往童心晚怀里丢,“我熬了一整夜写出来的,好好学习,融汇贯通,一定会助你达成心愿。”
童心晚犹豫了一下,翻开了病历。也难为赵安琪声情并茂,图文并绘地一番心血了……
她觉得自己之所以成为话唠,成为一个逗比,完全是拜赵安琪所赐。爸爸从一百零八名保姆里挑中赵安琪的那一天,就注定让她成为与众不同的千金大小姐……
“赵姨,我们一起生活也有十八年了吧?你怎么画的比我两岁的时候还不如?你告诉我,这是个啥?”童心晚把一个顶着圆脑袋,拖着三条腿的小人儿指给赵安琪看。两条长细棍儿支着一个细长的身体,细棍子中间居然还有一条差不多的黑色直线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