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离轻盈的原地转了两个圈,停下来笑吟吟说道:“玉郎,我哪舍得气你?”她穿着浅秋香色绣折枝梅花小袖掩衿银鼠短袄,水红妆缎宽幅灰鼠皮裙。原地转圈的时候,水红宽裙舞起,张扬又美丽。
何离一向温柔驯服,安静恭顺。此刻她两眼亮晶晶,唇齿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显然是快活到了极点。谢四爷浅浅一笑,吩咐道:“阿离,过来。”声音低沉魅惑,蚀骨*。
何离连连摆手,“罢,罢,四爷心里正不自在,我笨手笨脚的服侍不好,不敢过去。”脸上虽装的一本正经,眼睛里的笑意却掩饰不住,十分顽皮。
好啊,调戏起男人来了。谢四爷口中抱怨着,“阿离又勾引我。”手上也没闲着,慢悠悠的去解腰带。他穿一袭石青色棉袍,系着同色腰带。解腰带这活儿他不常干,十分生疏。
堪堪解到一半,何离笑盈盈走过来,替他又系好了。谢四爷浅笑,“越调皮了,要好生管教。”何离在他脸颊上亲了两口,“晚上四爷再管教吧,如今我且乐呵乐呵。”这回不转圈了,荒腔野调的不知唱着什么,难听之极。谢四爷耳朵遭了殃,她自己倒不觉着,颇能自得其乐。
小七嫁了,她高兴成这样。谢四爷看着两颊晕红、两眼亮的何离,心中闷闷。张屷这小子根本配不上我家小七,她乐成这样!
晚饭后棠年和丫丫抱着小子颐过来,房中顿时响起欢声笑语。小子颐满屋子撒欢,祖父母、父母四个大人围着她转,“小宝贝,慢着点儿。”越说慢着点儿,小子颐跑的越欢势。
逗小子颐玩了一会儿,棠年拉拉谢四爷的衣襟,爷儿俩起身去了侧间。“爹爹,我不要什么妾室,也不能把我闺女交给太太养。”棠年轻轻说道:“丫丫是岳父岳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天之娇女,她下嫁于我,我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谢四爷沉吟不语。棠年声音轻而坚定,“我待丫丫,必定如同岳父待岳母一样,终生爱重,不二色。”谢四爷淡淡看向爱子,棠年目光清澈,“爹爹,乃山也会这般待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