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想了一会儿,很快便是回过神来。他伸出手来,握着屠凤栖那双有些冷的手,凑上去亲了一口,“没关系,让素锦下去查便是了。”他顿了顿,“你给我送了信,皇上便让我回来了。他说你的法子太过冒险了些,让我跟着你。”
也不是跟着,只是叫他定要留在大昭,若是灵姬那头有了任何异样的举动,便叫他小心些。
如此离得近了,若是灵姬当真想做什么不好的事儿,他们亦是能及时的现,并且保护鸢鸢与孩子们。
“那很好。”屠凤栖低声道,“有湛哥哥在,我亦是放心了许多。灵姬……素锦审问出来的结果,是她想要用汤圆儿将百灵给换回来,可我没想到,她会对豆包他们下手。”
原应是对汤圆儿与自己动手的,谁知晓灵姬竟是打起了两个小的主意。
“应当是知晓咱们有了防备,便想要将两个小的给带出去,如此也好用两个小的来威胁咱们,将汤圆儿给送过去。”司湛猜测道。
灵姬亦算是个聪明人,只是不该将这聪明,用在自己人的身上——也是了,在灵姬的心中,自己人只有她自个儿与百灵,旁人只是分为能利用的,与要远离的。
“那也太狠心了些。”屠凤栖撅着嘴巴,“那湛哥哥是会留下来了?”
“嗯,会留下来。不过此事不能让灵姬知晓,你安心去做你自己的事儿便是了,旁的事情皆交给我。我会好好保护你与孩子们的!”司湛俯下身来,捏了捏她的鼻子,满目宠溺。
屠凤栖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
她今日有些累了,与司湛说了一会儿话,便是与汤圆儿一同睡下了。
她睡得安稳,却是不知晓,她一睡着了,司湛便是起身,去了两个孩子的房间。
豆包正是在沉睡,忽然便觉得有一股冷意袭来。他几乎是即刻便是睁开了眼,正好见着司湛满脸冷意,正是盯着他看,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仇人。
豆包怔了怔,再是想要将目中的惊恐藏好,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司湛的手卡着他软软的脖子,仿佛只要一用力,便是能够将他的脖子给拧断了一般。
豆包惊得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他知晓若是司湛当真想要杀自己,是不会有半分迟疑的。在他的眼里,从来便只有一个人,便是他的王妃,便是最受宠的汤圆儿,在他眼中,亦不过是王妃的衍生品罢了。
不过是因着王妃喜欢,他方是有了几分厚遇。若是汤圆儿做了什么对不起王妃的事儿,他头一个便是要教训的。
对这等人,装可怜是没有用的。
豆包很快便是想通了,他目光淡淡地看着司湛,“啊”了一声,似乎是在同司湛说,有话快说!
“你……”司湛的手仍是没有挪开了半分,“你做了什么事,让鸢鸢难过了?”
方才他进门的时候,空青分明是说过的,是因着年糕忽然哭闹不休,鸢鸢方是过来了。只鸢鸢口中的说法,却是两个奶娘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她还未查过两个奶娘今日吃过什么,怎会知晓这些?
是何人将此事告知她的?
司湛几乎是一瞬间,便是想到了那个一举一动皆是不像一个寻常的小娃娃的豆包。
错不了的。
豆包淡淡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是他做了什么,而是奶娘她们做了什么。
“你最好莫要叫她出了什么事儿,本王知晓你不是个寻常的孩子,你既然成为了她的孩子,便最好乖乖的,如若不然,本王随时能寻一个借口,让你病亡了。”司湛声音冰冷,仿佛这不是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一般。
豆包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打了个冷战。他心中兀自想着,果真不论是过去了多少年,他心中对这个父皇,仍是带着恐惧的。
只如今他还不是父皇,是父王。
“本王不管你是谁……”司湛直视着豆包的双眸,“本王只在乎你娘。”
这样的话,他是听过的。
豆包眼眶有些热,他也在乎她的,只是做了许多叫她觉得难过的事儿。可纵然是如此,直至最后,她仍是那个,会低声叫着他的小名的娘亲。
无论是过去了多少年,仍是宛若少女般的娘亲。
豆包被司湛吓唬了一顿,夜里便是有些烧了。而奶娘们亦是被彻查了一番,今日清晨,她们用过一碗催奶的花生猪蹄汤,里头似乎掺了迷药,大人用没事儿,只若是被小孩儿吃了,昏迷个一两日,还是有的。
屠凤栖来不及去管灵姬,便是匆匆来到了豆包的房中。他正躺在小床上哼哼唧唧,一张脸有些微红,一副很是不舒服的模样儿。
屠凤栖被他这模样儿给吓了一跳,几乎是扑到了床前一般,抱着豆包直往脸上蹭,一副似乎要失去至宝一般的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