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她几乎没有想过。
她兜兜转转,三千世界来来回回,是在逃什么?
其实也不是在逃。
她就是,想找到自己的模样而已……想知道活着是什么样的感觉而已。
更夙忽然觉得心中一荡,莫名冲动地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忍住了。
主动并不是他的本性。
他也不适合多管闲事。
于司徒夭夭而言,他只是一棵树。
他也只能是一棵树。
一念至此,更夙那本就飘飘忽忽的意念就越飘散,像是消失在了这片茫茫天地间一般。
而在另一个地方,在通往另一片世界的裂缝里,他放下了手,抬头望着流光一般流逝的空间和岁月,神色多了几丝渺然。
司徒夭夭就在他身侧。
似乎是有所察觉,她原本闭着的双眼忽然一顿,挺翘纤长的睫毛随之一颤。
更夙见状,抬手覆在了她头上。
转眼,她那坚不可摧般的身体,便陡然碎裂,化作点点星光,最终留下来一团氤氲的光晕。
更夙反手托住这团看似吹口气就能散去的光晕,微微笑了。
随后,五指合拢,将这光晕握紧了掌中。
而作为当事人的司徒夭夭,对这一切的行径却毫不所知。
她察觉到了希尔顿的痕迹。
所以,她试图睁开双眼。
却在这时,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睡意,仿若休眠……近乎于物理开关那样的休眠。
一旦休眠,她将无法掌控自己……
司徒夭夭试图反抗这股力量,但意念刚刚涌起,就散了下去,再也没有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她好似感受到了阳光,心情为之雀跃欢喜,只是,还未来得及睁眼开口言说心中情绪,这乍然的情绪就消失无踪,只剩下了冷冰冰的环境,冷清清的空气。
她正欲私下看个究竟,眼前却好似蒙上了一双手……实际上她现在都不是人形的模样,可是……她要用来观察四周的感官,就是被人蒙住了,让她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只得傻傻地待在原地。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出来,轻轻地说:“别动……”
声音清雅淡漠,温柔又疏离。
乍听过去,司徒夭夭以为是更夙。
可更夙是男的。
这个声音,她……是女声。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司徒夭夭就陡然想到了更夙,随之便想到了他们此时应该在做的事情,可是自己现在这……?
司徒夭夭疑惑着,那个好似从虚无里面飘出来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别担心。”
“……”
司徒夭夭静了下来。
这个声音的语气,真的是……像极了更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