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玉芸要把手机给儿子，林如歌忽然像个疯子似的冲向周玉芸，冲到周玉芸的面前，她疯地去抢夺手机。

“如歌。”

“妈。”

游涛和游昕叫了一声，急忙上前去拉开林如歌。

“手机，小昕，快点，把手机抢过来毁了它，快点呀！”林如歌的头有点散乱，她的眼神有着惊恐，紧张地捉住了游昕的手，紧张地叫着，“小昕，把手机抢过来，妈求求你了，小昕。”

“妈！”

游昕倏地大吼了一声。

林如歌愣愣地看着他，两眼通红，泪水滑落。

她的大势已去。

她的计划连开始实施的机会都没有就胎死腹中了。

她的脑袋有问题，就凭她这样的智商，也想夺家产？

是的，她是脑袋有问题，她觉得她都要疯了。她委屈极了，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帮着她，都指责她？她有什么错？游诗雨又不是她推进游泳池的，她只是没有救起游诗雨而已。这个世界上见死不救的人多了去，为什么都指责她一个人？

林如歌依旧紧紧地抓住儿子的大手，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她的脑里一片浑浊，她再也看不到光明，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妈，二婶说的都是真的吗？”游昕轻轻地问着，声音颤抖。

他不愿相信二婶说的一切，他不相信在他面前表现得很好的母亲，会想对奶奶下手，他不相信他的母亲会对小诗雨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小诗雨溺水而亡。

他不相信！

周玉芸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录音。

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对话，游昕全身冰冷，他仰头，闭上了双眼。

是真的！

二婶说的都是真的。

“小昕，妈只是说说而已，妈不是还没有做吗，小昕，你原谅妈，妈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想这些事了，妈不想了，小昕，你不要生妈的气，小昕……”

母亲紧张的解释，紧张的乞求在游昕的耳边回荡着，却逼出了他的男儿泪。

他不知道是为自己感到悲哀，还是为小诗雨感到悲哀，抑或是为母亲而痛。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林如歌的脸上。

打她的人是爱了她几十年，疼她几十年的游涛。

游涛也自责着，自责自己没有安抚好妻子，没有管好妻子，甚至还在某些事情上成了妻子的帮手。妻子会有今天，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如歌，够了！”

游涛痛苦地叫着。

林如歌捂住被打的脸，愣愣地看着游涛，喃喃地说着：“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平时连对我大声说一句话都不舍得，你现在居然打我。游涛，我跟你拼了，我会有今天，全是因为你没用，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她扑向了游涛，冲着游涛又抓又拍又咬的。

游涛放任她打骂。

妻子变成这个样子，的确是他害的，是他没用。

是他没有给到妻子想要的一切，害得妻子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可他无法原谅妻子竟然把恶念动到他老母亲的头上，更无法原谅妻子当年对游诗雨的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