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醉了,怎么办?要不要送他回家,还是把他留在这里睡到明天的太阳爬出来?”江浩宇兄妹俩收拾好东西了,走过来瞟着醉睡中的欧阳俊,问着似是陷入了深思当中的母亲。
江雨晴似是没有听见儿子的问话,她听着欧阳俊的歉意后,忽然想到了七年前那个可怕的黑夜,她从兼职酒吧里下班回家,在经过租房附近的那条黑街道时,见到一辆车停在那里,车里面的人传出难受的声音,她以为车里面的人受了伤什么的,好心地敲车窗询问一句,结果……
那是她的梦魇。
她本来就很可怜了,是个孤儿,没有家人,结果还遭受到那样的伤害。那个男人满身的酒气,似是喝醉了酒,他的动作很粗暴,对她造成的伤害无形中便加重了。
那场狂风暴雨把她吓得够呛的,逃回家里后,看到他事后硬塞到她手里的那块手表,她想都不想就扔了,因为那块手表会让她想起那恶梦,那个男人的粗暴。
她当年不过才十九岁呀。
连场恋爱都没有经历过,就被他粗暴地夺走了清白。
紧急地搬了租房后,她也辞掉了酒吧里兼职的工作,而且连续做了好几个月的恶梦,直到现自己怀了孕,当时她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怀孕三个多月了,她才现的。最主要是她一直在做恶梦,忘不了那个男人带给她的伤害,从而忽略了自身的问题。
她也想不到自己会怀孕。
想打掉孩子,可是医生说她是第一胎,又是双胞胎,而且孩子都三个多月了,成形了,打掉孩子对她身体伤害很大,不适合打掉孩子。再者打掉孩子也需要一笔钱,她没有那一笔钱,经过深思熟虑后,她才决定生下孩子。
孩子出生后,她又得面对养孩子的问题。
生孩子很容易,养一个孩子才难,她一养还是两个。
这七年来,她可谓吃尽了苦头,很努力地让一对儿女能享受到关爱,接受好的教育,为了给孩子上户口,她在生下孩子后便找了一个善良老实的陌生男人去假结婚,等到孩子的户口上好了,她才与那个男人办离婚手续,自然得付一大笔钱给那个与她假结婚的男人。
如今,她与孩子们的生活稍微好点了,最让她心生欣慰的是两个孩子很懂事,不枉她承受着种种心灵创伤生下他们。
这些,那个伤了她的男人都不知道的,此刻听到欧阳俊的醉话,她才会想到那个男人,他是否也会像欧阳俊一样,对她生出过愧疚之心?想向她道歉?
虽然很害怕想起那场恶梦,江雨晴还是知道那个男人是酒后才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伤害。
“妈,你在想什么?”
江浩宇仰着脸,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眼底流露出来的伤痛让他心疼。
回过神来,江雨晴连忙应着:“妈没有想什么。”
江浩宇懂事地不再问下去,他知道母亲在想他们的父亲,那个他和妹妹从来就没有见过的爸爸。虽然母亲说他们有父亲的,但却说不出来他们的父亲到底是谁。他和妹妹虽然很渴望有一个爸爸,知道爸爸的事便是母亲的痛,他们都懂事地从来不敢在母亲面前问起过父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