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了。早冬弥漫的晨雾渐渐消散。我搀扶着赵云云颤颤巍巍的走出写着‘时尚女装’的店面。微弱的阳光下。她面容憔悴。白皙的脸庞上苍白沒有一丝血色。红润的嘴唇也变得干毫无光泽。原本柔情似一汪清水的眼睛也失神。甚至有些呆滞。她衣衫单薄的站在寒风中。任长胡乱的飞舞。顾盼自怜的身影。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这个女人生得好。人生却是如此糟糕。

“原來。你们阴阳先生的工作是这样的。在每一个漫漫长夜。蜷缩在这世界最阴暗的角落。等恶鬼出现。然后。与它搏命……不管是输是赢。是生是死。你都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对吗。”她说着说着抬头看向天空。随后。便用自己纤细的手指遮挡刺眼的阳光。颤颤巍巍的有些站不住的感觉。我忙扶住她。关心道：

“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感觉自己好虚弱”她回答我说

“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什么。”她回过头目光锁紧我。像是沒听懂我在讲什么。或者装作不懂。

“我是说。我不该对你做那些事情。你是个好女人。而我……”我像个贼一样的交代着那些事情。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渐渐的露出笑容。像是明知故问。

“我。我就是个十足的混蛋。大混蛋”我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恨管不住我自己的情感。对这个年长我很多岁的女人起了那样的心思。

“傻瓜。那是我自愿的。再说。你也沒对我做什么啊。你不用说抱歉的。真的不用”她用手摸着我的脸像是很心疼的样子。

“云云姐”我欲言又止。

“我说过。叫我云云”她不再看我。在空气中哈出阵阵白气。

“好吧”

“我以前的时候从未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残酷的工作。这么危险的工作居然还有人做”她看着好似空洞的天空感慨“

“昨晚。生的事情正如你所说的。都一一验证了。确实有一位鬼老太太來找女儿。那吊死鬼依旧被困在店铺二层之上。虽然。至今沒有现她藏身的地点。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灵异事件都一一生了。这足够说明问題了。人民广场。步行街‘闹鬼’之事不是空穴來风。更不是以讹传讹”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骗你。你是來帮我做事的”

“当然。我既然接手这件事。我就必须对此负责到底”

“如果。你说的话是真心。是针对我。而不是针对闹鬼这件事。那该有多好。”

听了她的话。我沉默好久。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即便她期许的眼神等待我的一个回答。或者说。给她一个答案。

“好吧。你就当我沒说什么吧”她说着干咳几声。捂着胸口很心痛的样子。

“不行。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不用了。我想问你。说实在的。昨晚。你真的不害怕吗。”

“害怕。怎样。不害怕又怎样。我吃得就是这碗饭。我沒得选择。我答应雇主的事。我怎么可能反悔”

“你可以选择做些其它的啊。干嘛做这么玩命的事情呀”她有些不解。毕竟。可以选择的工作那么多。哪怕是在家务农。

“这是命”如果说。这是我的宿命。我该怎么改变。因为。剧本早已写好。

“你年纪尚轻。为何要给自己定下这种论调”

“俗话。说得好嘛。‘猫有猫道。鼠有鼠行’。一条路。你一旦迈上了脚。你就下不了道了”

“我一向说不过你”她笑着认输。接着改口说：

“不过。昨天晚上。你好勇敢”她的笑容像是抓住了我的心。

“什么”我不该该要怎么回答她。因为。不知她是说我遇到厉鬼的时候勇敢。还是把她摁倒地上要脱下她衣服的时候勇敢。或许都有啊。这下子我都有些恶心自己了。上次嫖了小姐。这次差点睡了年轻俏寡妇。要说。我们阴阳先生出活的时候。遇到的诱惑非常之多。类如金钱。美色啊。我从此誓我一定洁身自好做那唐三藏那般。不贪慕权钱。不贪恋美人风流。

“今天还要不要吃我给你做的早餐。”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