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的一日。师父把我请到他家。让师娘做了一大桌比过年还丰盛的饭菜。那天。我也破例喝了白酒。现在想來。白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到现在依然讨厌它。并不是说那日把我灌醉了。想我娘平常都是一斤的量。更别说我爹了。我更是二斤白酒不在话下。但我实在是不喜欢这个东西。
那一晚夜。师父家。白灯长明。我。师父。师娘。团坐在堂屋里吃得喝得非常尽兴。我感觉师父好久沒有这么开心过了。酒足饭饱之后。我一直纳闷。就是顿家常便饭为什么这么隆重。师父这是何意。
宴局的末尾。师父酒眼迷离。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笑了很久才说。“二蛋啊。师父。这几天要出趟远门就不带你去了。你老实待在家里等着跟景林定亲吧。啊”
“咦。不对。师父。你老每次出活都带着我的。这次怎么能少了我啊。你老又想着一个人去财啊”
师父听了哈哈大笑起來。说:“我这到底是收了个什么徒弟。走到那都让我难看”
“不是。师父。你误会了。你老人家都这个年纪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活了。你老有话就说。有活我去。你老就老实待在家里。外面的事情我去摆平”
“我不去了。换你去财啊。”
“师父。你”师父这老狐狸到底是狡猾。三两句话就把我饶了进去。
“二蛋啊。师父这次出活的时间会很长。一时半会的回不來。什么财啊。我看不但不财。有些事还得自掏腰包。你信不。”
“这个。我信。师父的话。徒弟能不信吗。话说回來了。师父。你就是出门一分钱不带。沿途的给人算个命。求个财什么的也能混口饭吃。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可就是怕遇到紧急情况。你老一个人应付不过來”
“那你说为师什么时候失手过。”师父此话刚讲出口。不然觉得后悔。
“有啊。那次。在黑风口……”我话还沒讲出口就被师父用手指敲了回去。
“闭嘴。你倒是什么事都记得”
“说说吧。兴泽。说來我也听听”师娘很感到兴趣。
“你还当真了”师父冲师娘就是一个黑脸。
“其实。就是……”我刚又想多嘴。师父抬起巴掌做欲打状。我赶忙收口把话咽回肚子里。
“有这么神秘嘛。连我都不能讲。”师娘有些不快。
“你也真是的。你沒看出二蛋学坏了。他的话。你也能信”
“就算二蛋学坏了。也怨你这当师父的。这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什么。你。你怎么能这么偏袒二蛋。你娘俩真是气死我了”师父刚骂完。自己有哈哈哈大笑起來。像是感到了自己的幼稚。
“二蛋。师父。不再的这段日子。你要照顾好你师娘。照顾好咱家。我尽量再你和景林定亲的时候赶回來喝你们的喜酒。好不好”
“那么久。要到年底哎”我有些惊讶。因为。我们师徒平常出活的时间大多两三天。最多不过半月。现在师父要两三个月不回來。起了怪了。这鬼老头要去找外星人吗。搞笑咧。
“这个嘛。也不一定。要是顺利的话。也许一个月就能赶回來了’
“师父以前总觉得你神秘。但从未觉得你像这次这样神神秘秘的。到底生了什么事。“其实。也沒什么事。就是云游四海嘛。了解民间疾苦。惩恶扬善嘛”
“苦行僧啊”
“差不多吧。这条路啊。你既然选择了就走不到头了。只能一条路走到天黑”那夜的师父比较反常。但我实在沒觉出太大的一样。后來回忆是我太粗心了。因为从那之后我们师徒再沒有一起出活过……
第二天。师父就出活去了外地把我这倒霉徒弟扔在了家里。沒想到。师父这一次出活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有余。沒有一丝的音信。连个电话都沒有打给师娘。整个人就跟人间蒸一样。急的师娘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生怕出了意外。然而再有师父的消息。是一个下午。我从新宅上忙活一通不放心师娘。就去她家瞧瞧。她老人家吃饭沒。
我急匆匆的往师父家里赶。走到快到师父家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村里神秘的游医老二河子坐在碾磨粮食的石磨上。闲云野鹤般的抽着自己卷的旱烟。我本想上去跟他打招呼。毕竟他曾经救助我多次。但想起师父的多次警告。他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我装作沒看见他直接走过。我还沒走远就听见:
“二蛋。你过來”老二河子唤我。
“老二河子大爷”我有些尴尬。